第二日一大早,沈如周便开始收拾准备去叔父家吃饭。
“小姐,公子说今日来接您一起过去,此刻已经在门外了。”妙冬边帮着给沈如周穿戴披风边说道。
“哥哥来了。”沈如周顿时眉眼笑得弯成了月牙,不待妙冬系好披风,便跑了出去。
沈如周一出门,便看到医馆前停着一辆马上,她上了车,看到沈楚暮正端坐在里面。洪城一别,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哥哥。
沈楚暮伤刚刚养好,脸上没什么血色,在沈如周掀开车帘进来的那一刻,还因为骤然吹了凉风,咳嗽了两声。
想到哥哥遭此横祸都是因为自己,沈如周面上难掩愧疚,“哥哥,都是如周不好,连累你了。”
“说什么傻话呢,快过来坐。”沈楚暮全不在意以,还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让她坐。
闻言,沈如周心头暖暖的,径直在沈楚暮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
沈楚暮漆黑如墨的双眸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犹豫了良久,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如周,你最近可好?”
“挺好的,医馆的生意也不错。”沈如周回的没心没肺,甚至还拿起车里的糕点吃了起来。
沈楚暮有些无奈,只得把话挑明了,“我听闻摄政王已失踪良久,你是怎么打算的?”
沈楚暮知道沈如周与北修宴已互许深情
,故而忍不住为妹妹担心。
沈如周思忖了片刻,眉宇间多了几分明睿勇毅,“哥哥,摄政王不会有事的,他会回来的。”
并非刻意隐瞒,而是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对家人最好的保护。
沈如周两世为人,亲身经历了最黑暗最残酷的皇权争斗,她只想尽己所能守护好自己的家人。
沈楚暮侧着头看着妹妹的神色,心中暗道满朝上下都在传北修宴已经不在人世了,但偏偏她沈如周不信。他知道妹妹一贯是个有主意的,她认定的事情,便是自己说破了嘴皮子也无济于事,所以他也没有再劝。
只想着等自己这妹妹想开的时候,他再帮着相看一个不错的好儿郎。
很快到了地方。众人见礼后在堂中坐下,二叔沈榆热络的介绍着新姑爷,话语间带着得意,“这就是梁庆,今科探花郎,文章写得好,人也谦逊温和。”
梁庆起身作揖,沈楚暮连忙拱手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妹夫不必多礼。”
说话间,二婶已经备好了酒菜,招呼大家入席。
席间,沈如周格外留意了一眼沈如梦和梁庆,见二人眉眼温情,举止很是亲密,自己也打心眼里为他们感到高兴。
一家子其乐融融的坐在一道吃饭,连连举杯恭贺。
沈如周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想的却是什么时候也
能请北修宴来和家人认识呢?也听父亲一声声的叫他“贤婿”,大家齐声祝愿他们喜结良缘、恩爱白首。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堂中的喜庆气氛。沈榆不悦的打发小厮去看。
不一会儿,就见十几个衙役大步走了进来。
领头那人亮出抓捕令,朗声道:“大理寺奉旨捉拿嫌犯梁庆。”
说罢,一抬手,后边立刻有人带了枷锁上来押人。
沈如梦慌了神,一屁股跌坐在了凳子上,沈如周出手扶住了她。
沈榆是个没主意的,突遇变故,不知如何应对,只下意识的去看沈楚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