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淮宁见太上皇神色和善了许多,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蹲在他的身前,开始大谈对将来的设想。
“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就想着能吃饱穿暖,以后再娶个媳妇,生一堆孩子足矣。”
话一出口,太上皇抚摸陆淮宁的手明显一顿,眸中闪过失望。良久,似是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展颜一笑,摸了摸陆淮宁的头,“这样挺好,能安稳过一辈子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福气。”
太上皇没再多停留就走了,只是沈如周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旁边陆淮宁一脸的郁闷,不满的道:“姐姐,你为何要我在太上皇面前装傻?还连累师父一起被骂。”
“装的吗?我瞧着倒像是真的。”洪
溪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从屋里走出来,抱臂往廊下的柱子上一靠,眼中带着几分轻蔑。
陆淮宁火大,叫嚣道,“那是我演技好,不然也不能骗过太上皇。”
沈如周见他们又开始吵嘴,赶忙劝道:“这都是摄政王的主意,他自有筹谋,你们听吩咐就是。”
沈如周回想起昨日见北修宴的情形,她刚一说陆淮宁的事情,北修宴就分析出太上皇已识破淮宁身份,但淮宁毕竟是嫡子,倘若想要认回去,按规矩是要封太子的。
所以太上皇为了想要看看淮宁是否能担此大任,定会考验他,所以两人最后商议决定让陆淮宁装作不学无术、冲动无脑,这样太上皇自然就不会把淮宁接回宫了。
医馆这边的事情一结束,沈如周回了趟将军府,一进门就听说哥哥去青楼坏了家规,被父亲罚去祠堂跪着了。
沈如周来到祠堂,看到沈楚暮正跪坐着偷懒,于是学着父亲的样子咳嗽了一声。
“咳。”
里面沈楚暮听到声音,赶忙跪直了身子,低着头等着挨训。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父亲发声,他一回头,看到是沈如周,瞬间火大,抓起地上的棉垫子扔了过去。
沈如周抬手接过,笑着走进祠堂,语气调侃,“父亲现在脾气好多了,都不打棍子改罚跪了。”
沈楚
暮没好气的道:“那是父亲知道我是身不由已,不然也不会轻饶我。”
“身不由已?难不成哥哥去青楼还是被逼的?”沈如周继续调笑,心中猜测估计是长清公主又好奇青楼是什么样子,要哥哥带她去。
正想着,果听沈楚暮无奈的道:“长清公主非要去,我只得让她女扮男装进去了,我们也没干什么,就是听听曲,看看歌舞。”
说着,沈楚暮长长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这长清公主对什么都好奇,恨不能把不合规矩的事情都做一遍,离经叛道的很。”
沈如周安安静静的听完哥哥的抱怨,安慰道:“许是公主平日里被管教的严,过的太拘束了,好不容易来了我们这里,少不得要四处看看。”
“唉!”沈楚暮又是长叹一声,“只是苦了我了,被父亲罚着跪了一夜。”
“谁叫你那么不小心被发现了?”
“我已经够小心了,谁知道会在青楼碰到二叔,他一回来就去父亲跟前告状了。”
“二叔?那确实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了。”沈如周说着摇了摇头。
她又朝沈楚暮走近了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先回屋了,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个厚实的披风来,夜里凉,别冻着了。”
沈楚暮感激的点点头,看沈如周一脸的倦色,催促她赶紧回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