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红火,沈如周坐在医案前片刻不得闲。
送走了一个麻烦的病人后,沈如周疲劳的揉着额角,对妙冬吩咐,“今日就到这里吧,有点累了。”
妙冬乖巧的应下,起身去关门。就在落栓时却突然挤进来一个人,那人虎背熊腰,很是壮硕。
妙冬不由的警戒起来,“你是谁?要干什么。”
来人态度嚣张,鼻孔看人,“我是如意赌坊的打手……伙计,叫你家小姐拿一万两银子跟我去赎人。”
一听是赌坊的,妙冬眼中闪出不屑,“你找错地方了,我们医馆的人,不会去赌的。”
伙计大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语气暗含威胁,“我们掌柜的可说了,你们不去赎沈公子,到时候我们卸胳膊卸腿,你们可别后悔。”
妙冬跟在沈如周身边久了,胆子也见长,哪里会被这两三句话吓到,双手往腰上一插,厉声道:“少糊弄人,你们就是看着医馆挣
钱了想敲一笔,我们才不上当呢。”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落进了沈如周的耳中。沈如周脑子里反复琢磨了着“沈公子”三个字,突然灵光一闪,猜想不会是哥哥吧。
她从内室走了出来,对着伙计道:“一万两银子可以给你,但是我要先见到人。”
“可以。”伙计一听银子有了着落,一口应下。
妙冬见状想要去劝,沈如周却一把拉住了她,继续道:“稍等,我去取了银子便跟你去赌坊。”
说罢,带着妙冬转进了后堂。
沈如周打开暗室的门,接着又蹲身去到一个箱子跟前,数出一万两银票。
进了赌坊,又七拐八拐的进到一个小房间,沈如周看到沈楚暮百无聊赖的仰坐在椅子上,旁边一个长相英气明艳的女子正饶有兴趣的把玩着手里的骰子。
沈如周猜想这女子就是长清公主,见沈楚暮冲她歉意的笑笑,她也不好说什么,干脆的交了银子,带了两人回医馆。
一到医馆,沈楚暮就脸上堆着笑,不好意思的道:“长清公主没进过赌坊,想去看看,我们就进去了,本来就想试几把的,结果她越来越上瘾,不知不觉就输了许多。”
沈如周想骂人,但是碍于长清公主在实在不好开口。
另一边长清公主依旧转着手里的骰子,若有所思的道:“我觉得这里定然有技巧,多练
习定能想掷出几点就掷出几点。”
沈如周看她专注的样子,好心提醒,“这里面确实有技巧,甚至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把戏,公主玩一下也就是了,不必费心思钻研。”
“原来如此。”长清公主茅塞顿开。她收起骰子,抬眼打量了一个屋子,迟疑的问,“这是一家医馆?”
“对,我妹妹开的。”沈楚暮接话,语气里带着几分骄傲。
长清公主在医馆里转了一圈,好奇的开口,“楚暮,你妹妹为什么要开医馆?”
沈如周听着两人的对话,眼前一阵发黑,一个叫对方长清,一个叫对方楚暮,这才两天,俩人就这么熟了?
沈楚暮完全无视妹妹的诧异,凑到长清的身边开始解释,“我妹妹和离后不愿回家,就在外自立门户,开医馆安身立命了。”
长清公主看向沈如周的眼神瞬间升起敬佩,“女子还能这样活?”
“为何不能?”沈如周眉宇间满是自信桀骜,周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人生在世,就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干嘛要受礼教的束缚,在意世俗的眼光。”
此话一出,长清公主多年萦绕在心头的困惑一下就有了答案,她冲着沈如周一笑,“沈小姐清醒睿智,长清受教了。”
沈如周谦虚的回道:“公主客气了,如周只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去,公主不觉得荒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