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衍足足昏睡了一日才醒来,他抬手揉着发昏的脑袋,见君武过来,焦急的问:“沈如周呢?”
“沈小姐回医馆了。”君武恭敬的禀报,昨日萧辰衍突然吐血昏倒,他本想请沈如周帮着看诊的,结果沈如周只是冷眼扫过,转头就跟着北修宴一道离开了,一刻都没多停留。
萧辰衍的耳边又想起沈如周问他的那句话,“太子殿下当真不信我?”
他该信她的,自己明明对她已不似从前,为何在这种紧要关头自己还是这般伤她心,无法抑制的愧疚感如潮水般涌上萧辰衍的心头。
萧辰衍咬着牙强撑着床沿起身,他要去跟沈如周解释,告诉她以后自己都会信她,她说什么都信。
君武看着自家主子虚弱的样子,赶忙上前扶着,“殿下,太医说您急火攻心,气血亏虚,须卧床静养。”
“本宫没事。”萧辰衍倔强的披了外衣,转眼见君武还要再劝,直接一记眼刀让他闭嘴。
穿戴好衣袍,萧辰衍走出了卧房。
外面一片缟素,檐下处处挂着白布白灯笼,
正堂中央是一个白底黑字的“奠”。
萧辰衍被这些哀祭刺的浑身一颤,他转头对着君武怒斥。
“那个贱人死了便死了,谁许你们给她这般操办丧事的,她也配?”
君武连忙跪地,左右瞧了一下,见没人注意到这里,这才解释道:“殿下,慕婉容的名声就是您的名声。无论她之前做过什么,外人知道的都只会是她为了给您生孩子难产而亡,死后自然是要好生安葬的。”
君武沉默了一下,他也很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但在这件事情上,不能由着主子的脾气来,“殿下,您心里再气,这丧事也是要办的。”
想到慕婉容的背叛,萧辰衍气得心尖直颤。
他捂着心口,看着大堂中间那口华贵的金丝楠木棺材,沉默良久后,失声笑了出来,里面夹杂着无限的冷意。
“办!给她风风光光的大办!”
已经戴了绿帽子了,就没必要再让外头的人都来看他的笑话了。
萧辰衍站在灵堂外面,周遭的气息竟比里面还要阴森可怖。
一刻钟后,萧辰衍转身,大
步出了武城王府。
他没让君武跟着,自己走到了沈如周的医馆,这条路并不长,但萧辰衍觉得他走了好久,甚至在看到沈如周的那一刻,他依然觉得沈如周离他很远。
医馆里沈如周为一个病患开好了药方,抬头叫了一声,“下一位。”
她的余光瞥见萧辰衍进了医馆,原以为他又要发难,不曾想这人今天竟很识趣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像是寻常的病人一般,耐着性子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