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落地,沈如周心中暗喜,萧辰衍果然没安好心,她看向他的眼神中除了嫌弃,又添了几分鄙夷。
北修宴却是镇静的喝着茶,淡淡的回了一句,“本王爱妾身份低微,这等场合实在不宜参加,以防冒犯天家威仪。”
“身份低微?!”萧辰衍嘴角扬起冷笑,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一点点瘆出寒气。
“前朝最尊贵的小公主,到了摄政王这里怎就成了身份低微了?”
这句话如平地惊雷,所有人的眼里都是震惊。
前朝竟还有皇族遗世?
萧辰衍在众人的注视下拿出了一个长命锁,放到了托盘里,由小太监呈给北修宴看。
“本宫找工匠问过了,这确为前朝之物。太史阁文书里也有记载,这把长命锁正是前朝亡国之君为庆贺自己的小女儿出生专门命人打制的。”
不少人伸长了脖子去看,只见那长命锁通体乌黑光亮,工艺上乘,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
“是乌络金,这东西可比黄金还贵重百倍。”礼部一个颇懂金玩玉器的官员失口喊道。
“看来真是前朝公主之物。”不少官员跟着附和,
北修宴对着周遭的声音充耳不闻,满脑子都是萧辰衍说的“亡
国之君”四个字。
那是他的父皇,竭尽毕生心血,终是无力回天,做了世人唾弃的亡国之君。
可天下大势,百年积弊,又岂能都怪罪到一人头上。
北修宴心被深深刺痛,面上却依旧是波澜不惊,看不出一丝情绪。
他掀起眼皮,懒懒的瞥了一眼托盘里的长命锁,语气寡淡的道:“本王不明白太子殿下何意?”
事到如今北修宴竟还在装傻充愣。
萧辰衍嘴角的冷笑更甚,索性把话挑明了,“这长命锁是萧若寒的,长公主收养她时,她就一直挂在脖子上。”
他手里攥着酒杯,眼眸异常清亮,等着看北修宴大惊失色的样子。
北修宴没有让他失望,佯装震惊的从桌案前站起了身,气息都慌乱了,“这当真是萧若寒的?可本王从未见她戴过?”
沈如周也站起身,装模作样的走到托盘前仔细瞧了瞧,一脸正色的道:“无凭无据,太子殿下怎就肯定此物一定是萧若寒的,就凭长公主一句话?”
光有长命锁确实不算证据充足,但金册已然丢失,一时半会也找不来,想到这里,萧辰衍凤眼一眯,计上心头。
“萧若寒是不是前朝公主,把人请来一审便知,就是
不知道摄政王舍不舍得将人交出来。”
闻言,沈如周暗自心惊,若是把萧若寒交到萧辰衍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北修宴,猜测他会如何应对。
把人交出来,就算不是前朝公主,大理寺也能把帽子给她扣上,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倘若不把人交出去,北修宴便是公然对抗储君,再加一个窝藏前朝皇族的罪名,只怕朝廷又要掀起一番血雨腥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