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周回过神,双手死死的抓住北修宴的胳膊,颤颤巍巍的道:“若寒的身份被萧辰衍识破了,那王爷呢?会不会也……”
沈如周没敢说下去,北修宴这样的身份一旦曝露,除了起兵造反,绝无活路。
可如今什么都没有准备,仓促之间起兵,胜负难料。
北修宴伸手抚摸了一下沈如周的头,镇定的道:“萧辰衍不可能识破我的身份,他并不知道我和若寒的关系。”
他看了一眼那个生锈的铁盒,继续道:“这个应该是抚养若寒的嬷嬷从宫里带出去的,多半是长公主收养若寒时就多留了一份心。他
们如今把这个东西拿出来,无非是想用若寒的身世来要挟我,毕竟若寒现在是我名义上的爱妾。”
“那王爷可有方法应付?”沈如周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完全没了主意。
“速速回军营,先把若寒送走。”北修宴冷静的说出了应对之策,将金册往怀里一揣,拉着沈如周的手大步往外走。
此时,外面已是鹅毛大雪,道路泥泞难走,只能舍了马步行。
北修身上有伤,不能走太快。
沈如周便搀扶着他慢慢的往军营的方向去。
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北修宴突然停住了脚步,屏气凝神的竖着耳朵仔细一听,脸沉了下来,“他们追过来了。”
“这么快。”沈如周吃惊不已,双方实力悬殊,这要被追上,他们二人只有死路一条。
她看了一眼旁边黑漆漆的树林,一咬牙,“王爷,我们往林子里走。”
说罢,扶了北修宴一头钻进了树林。
夜色沉沉,难辨方向,沈如周却鬼使
神差的觉得很熟悉,硬是七拐八拐的带着北修宴穿过一人多高的草丛,来到了一处山洞。
两人早已累得筋疲力尽,一进山洞便靠在石壁坐下,喘着粗气。
良久,北修宴侧头看向沈如周,疑惑的问:“你如何知道这里有个山洞?”
“我好像来过。”
沈如周低着头,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
那年她去京城外的骊山看梨花,迷了路掉进了一个山洞里。
山洞里好像有一个重病的男子,她好心的上前查看,还没看清脸,那男子便将她压到了身下。
再醒来,男子已经走了,只留下一个扳指。
想到这里,沈如周突然抬首直勾勾的看着北修宴,面前男子俊美无俦的面容和记忆里那个男子的脸慢慢重合成了一个人。
沈如周脑子里突然乱作一团,心口狂跳不已,全身的血液此刻也似倒流了一般。
“王爷,您先前一直追问那枚扳指的来历,您是不是……就是那个扳指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