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么样?”北修宴抬首,面上淡淡的,但眼中的担忧在看到沈如周安然回来的那一刻,立时消散了。
“一切顺利。”沈如周扬眉,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戏做的足足的,北辽绝对不会怀疑这军防图的真假。”
北修宴起身,朝外望了一眼,“若寒呢?”
“她和洪溪说话呢,晚一会儿回府。”想起萧若寒跟洪溪那浓情蜜意的样子,沈如周都禁不住脸红。
闻言,北修宴眉头微蹙,语气不悦的道:“哪有那么多话要说。”
沈如周听后莞尔一笑,好言劝慰,“王爷这是舍不得妹妹了?可是女大不中留,她早晚是要嫁人的。”
自那日病
发,萧若寒担心的喊了北修宴哥哥后,他们是兄妹的关系在沈如周这里就已经不是秘密了。
北修宴踱步到窗边,负手而立,“失散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本王原是想留在身边好好照顾的,看样子是留不住了。”
说完,北修宴抬首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夜色,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劝劝若寒,最近还是少出门。”
毕竟萧若寒明面上的身份是北修宴的爱妾,三天两头的往外头跑,早晚瞒不住的。
沈如周想到这一层,出主意道:“要不把洪溪留在身边做侍卫,这样既方便他们见面,我们也好帮着遮掩。”
“洪溪的身份,不能做侍卫。”北修宴拿茶盖子刮去上面的浮叶,热气氤氲中掩盖了他脸上的神情。
其实,沈如周早就觉得洪溪不简单,她甚至隐隐觉得洪溪的身份跟北修宴这次秘密前来北境有关。但她并未多问,她心中有太多的疑团,比如北修宴为什么会和妹妹幼年离散,为什么如今找到了却不敢承认还要用爱妾的身份遮掩。
她曾经试图探索北修宴的秘密,也婉转的表达过如果日后他要造反,她会誓死追随。但是北修宴对所有的事情都
三缄其口,避之不谈。
或许那些事情她还是不配知道,沈如周眉眼低垂,神情很是落寞。
北修宴猜出了沈如周没问出口的话,双眸定定的瞧着她,似是许诺一般的郑重说道:“如周,有些事现在不方便告诉你,待时机成熟,本王定会如实相告。”
他愿意把心底最深的秘密在合适的时候告诉她,思及此,沈如周心里顿时流过一股暖流。
这时,士兵在外禀报,“王爷,京里送来了加急密信。”
北修宴接过,打开快速扫了一眼,面色不由的凝重起来。
“出什么事了?”沈如周好奇的问。
“意料之中的事情。”北修宴淡淡说了一句,将密信递给了沈如周。
信是陆淮宁写的,内容很简单:师父,武成王以尤嬷嬷为人证,医案为物证,揭发了皇后暗害先皇后之事,皇帝震怒,废了皇后。誉王狗急跳墙,派人刺杀武成王,杀手被武成王当场拿下,押到了御前,武成王又将多年来收集的誉王的罪证一并交给了皇上,皇上气晕,醒来后下旨贬誉王为庶人,立武成王为太子。
沈如周看完,面色惨白,立储的过程几乎和前世一模一样。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