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沈如周坐在营帐中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该不该去见见萧若寒,她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可一想到北修宴几次冷着脸告诫她不要插手,她又莫名的心寒。
火炉上的药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泡,热气顶着药罐的盖子发出砰砰的声响。
沈如周收回思绪,拿了帕子垫着将药罐端起来,里面的药已经熬了
一个多时辰,药汤早已浓郁苦浊。
沈如周端了药起身来到父亲榻边,却见父亲并没有听话的在床上休息,而是拿着兵书研究着北辽王的战术,想着对敌作战的阵法。
沈如周一把抢过,带着几分气恼的说:“父亲就不能顾惜一下自己的身体,这般劳心劳神,病几时才能好。”
她暗暗咬牙,原本装着病重让萧辰衍统领军营的权宜之计,如今竟是一语成谶,父亲的风寒不仅没好,还引发了旧疾,病情一日重过一日。
沈牧看着女儿,满眼的慈爱。拉着她的手在床边坐下,笑着说:“这不是有你吗?你这样好的医术,瘟疫都治的了,父亲这点儿小毛病就更不在话下了。”
听到父亲夸赞,沈如周眉眼扬起得意之色,抬手为他拉了拉被子掖好,耐心叮嘱起来,“父亲,身体要紧,一会儿吃过药,早点休息。”
见她随手收走了榻上的兵书,沈牧不甘愿的拦了下来,叹息道:“不是父亲不想好好将养身体,实在是形势严峻。北辽来势汹汹,我军
稍有不慎便会致北境生灵涂炭,万劫不复。”
沈如周苦笑,她怎会不知战事的凶险,不过是忧心的父亲的身体忍不住劝上几句。
她伺候过父亲服药,将收起的兵书又悉数放回了榻边,起身往火盆里添了些炭,让营帐更暖和些。
做完这些,她才略略舒展了一下紧拧的眉心,掀帘出了营帐。
外边,早就等候多时的洪溪看到她出来,赶紧吐掉了嘴里嚼着的干草,忙开口说道:“就算你跟若寒是好友,但也不用说这么久的话。这天都要黑了,你们不会还打算秉烛夜谈吧。”
“你说什么?”沈如周满脸不解,自己先前确实想找萧若寒说话的,可后来考虑到北修宴的警告,还是忍下了。
沈如周的反应立时让洪溪警觉了起来,他站直身子,眼中掠过惊慌,“不在你这里,那若寒人呢?”
“我知道若寒在哪儿。”
在军营里会假借她的名义叫走萧若寒的就只有他了。
沈如周握紧了拳头,朝着萧辰衍所在的营帐大步走了过去。
洪溪也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