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北修宴缓缓的闭上了眼,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皇城被攻破的场景。
父亲不是无力抵抗,而是心怀天下苍生,舍弃了早已腐朽的王朝。
洪朔见他神色孤寂没落,明白他是在为前朝的覆没感伤,硬着头皮问道:“太子殿下可是想光复前朝?”
北修宴默然摇头,不疾不徐的说:“前朝民生凋敝、贪腐横行,已经烂透了。父皇登基后虽然勤勉政务,一心还社稷清朗,但是沉疴难返,回天无力。王朝气数已尽,谁也不能扭转乾坤。”
“唉!”洪朔跟着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朝代更迭,大势所趋。哪是一两个人能改变的。
“我没能报答先帝之恩,心中时常愧疚。好在弟弟当年在城破时救出了你们兄妹,我洪家对先帝也算有个交代了。”
北修宴淡淡开口道:“当时我并没有跟洪望统领走,只是让他带走
了妹妹。我原本打算留在宫里复仇,但是被永安帝的皇后收养,皇后待我亲厚,也让我明白了许多事情。倘若天下太平,皇帝圣明,我无意起兵反叛。”
闻言,洪朔敬佩不已,他撩起衣袍单膝跪地,眼神坚定冷毅,“摄政王大义,洪某佩服。我当年带走了一千亲兵,个个骁勇能战,这么多年培养的孩子们也都是武功了得的好儿郎,日后摄政王如果有需要,我们就是一把利剑,为您披荆斩棘,横扫一切障碍。”
军营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站岗、操练、巡逻一切都有条不紊。
沈如周提着药箱去给萧辰衍换药,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沈如周上完药,起身冷冷地说道:“王爷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从明日起,臣女就不过来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萧辰衍却一把拉住了她,“别急,本王还有事同你商议。”
他挥手让营帐中的人都退下,而后小心翼翼的道:“你有没有一种药可以让沈将军服下后像得了重病一般卧床不起,无法领兵。”
听到萧辰衍的话,沈如周脸色骤然一沉,蹙眉看着他,声音里满是愤怒。“萧辰衍,你
别欺人太甚!往日里你如何折磨我的,我不与你计较你就该知足了,现在竟还妄想让我与你一起算计自己的父亲?你当我沈如周是什么?!”
萧辰衍耐着性子,倒也不恼,端起茶抿了一口,好整以暇的道:“本王这是在帮你,如若我真想要军权,大可直接将你父亲下狱,这样岂不是更省事。”
“我父亲是皇上亲封的北境驻军统帅,岂是你能随便构陷下狱的!你也太抬举自己了。”沈如周眼底的冷色聚集,萧辰衍真当自己还是上一世的那个蠢货,会不顾家人只听他的差遣?
“要是丢了军防图呢?这样的重罪,本王自然有权利下狱审问,先斩后奏!”萧辰衍纤长的手指转着茶盏,眸中透着精明的光,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探子不是抓到了吗?又怎会没有找到军防图?”沈如周心中犯起嘀咕,觉得此事绝非萧辰衍说的这般简单。
“找没找到你回去一问便知。本王也是念及你我二人夫妻一场,才决定不问罪沈将军,只要军权。”萧辰衍起身,走到沈如周跟前,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本王的一番好意,王妃该明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