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修宴端起茶碗,轻轻的吹着上面漂浮的茶叶沫子,一副泰然自若,“刺史不管用不妨事。军营如今是沈将军坐镇,他为人正直,心系百姓,断不会动武驱赶我们。抓了这么多人
又关了这么多天,总要给个交代的。”
闻言,众人也觉得有道理,纷纷下去联络各村的熟人,准备明日的行动。
萧若寒注意到北修宴受了伤,找洪溪要了治外伤的药。
她帮北修宴解开上衣,看到里面包扎的纱布整齐规矩,忍不住笑道:“这纱布打结的手法倒是很像沈小姐。”
“就是沈如周。”北修宴没有遮掩,直接说了出来。
萧若寒眸中闪过惊喜,道:“沈小姐也来北境了,真是太好了。你摄政王的身份如今不能用,有沈小姐在军营里当内应,我们办起事也会方便许多。”
她话音刚落,一道冷光射来,带着彻骨的寒意。萧若寒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北修宴眸中淬冰,声音森冷,“我们要做的事九死一生,不能把沈如周牵连进来。”
萧若寒喉头发紧,赶忙点头,“我知道了。”
夜里寒风呼啸,裹挟着冰雪迎面吹来,像是刀子割在脸上一样,生疼难忍。
沈楚暮刚刚巡视了一圈,一进
帐就靠在火盆上烤起手来。“这鬼天气,在外面多待一会儿都要冻死人了。”
“父亲你瞧,哥哥可算是知道冷了。”沈如周自榻上起身,给沈楚暮盛了碗热汤,“先喝口汤暖暖身子。以前在京都,大冷天你还光膀子练武呢,我还当你是铁打的,不怕冻呢。”
“京都的冬天可比这里暖和多了!我刚刚看到外头一群野鹿都生生冻死了,鹿角上的冰凌足足有三尺长。”沈楚暮一边喝着热汤,一边展开手臂比划着。
“还有这奇景?我去看看。”沈如周来了兴致,伸手就去拿披风,沈楚暮直接提着衣领子,把她揪了回来,“你还是老实待着吧,仔细冻掉你一层皮。”
知道哥哥没有危言耸听,沈如周有些悻悻的坐回了榻上。
沈牧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咱们这里尚且如此,北辽那边只怕是更冷。”
沈如周正在往火盆里添炭,没听清父亲说了什么,刚要开口问,外边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铜锣声。
“着火了,着火了!牢房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