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牢房,无论周大人如何威逼利诱,妙冬都一口咬定扳指是她在骊山上捡的,这和沈如周的说辞正好对上,天衣无缝。
北修宴脸上冰霜凝聚,漆黑的双眸盯着沈如周,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出了事,本王也救不了你。”
沈如周被他语气中的警告之意吓的脖子往里缩了缩,暗暗咬唇。
犹豫片刻后,沈如周终于下定决心,把那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北修宴,可还未等她开口,北修宴英挺的身姿已经走出了审讯室。
像是被人抽去了筋骨一般,沈如周腿软的顺着墙角滑了下来,瘫坐在地上。
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手心冷汗直冒。
北修宴果真如外界传言一般不怒自威,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会生出畏惧。
沈如周原本也是怕他的,但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北修宴对她百般维护,以至于她差点快忘了那是让人敬而远之、望而生畏的北修宴了。
她不明白北修宴的警告甚至愤怒的情绪是为了什么,虽然她的确有所隐瞒,但那个扳指确实和萧辰衍中毒一案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北修宴就是揪着不放?
正思索间,秦铭走了进来,恭敬行了
一礼,“沈小姐,摄政王吩咐,话已经问完了,您可以离开了。”
沈如周愣了一下,才手扶着墙壁,站起身慢慢往外走,她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早已虚脱,脚下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
回到萧辰衍养病的偏殿时,已是夕阳西下。
萧辰衍服了两剂药,已经恢复了许多,他眯着眼趴在软榻上由着沈如周为他针灸。
沈如周依旧想着审讯室里北修宴说的话,以及说话时的神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想得出神,手上没注意,施针时深了些,直接刺出了血。
沈如周明显感觉到萧辰衍的身体颤了一下,赶忙把针拔了出来。
她心不在焉、手忙脚乱的样子完完全全落入了萧辰衍的眼中,他皱着眉,没好气的说:“沈如周,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如周这才回过神来,与其自己苦思冥想,倒不如从萧辰衍这里找找线索。
“王爷,你仔细回想一下,中毒前,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或者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人?”
“哼!”萧辰衍眉眼上挑,脸色阴冷,“沈如周,现在知道来求本王帮忙洗脱嫌疑了?和离时的傲气都哪里去了。”
“昨天是谁大言不惭的
说以后决不求本王帮忙的,这么快就被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