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心不忍的开口,“摄政王,针灸治疗时,你可以跟我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来缓解疼痛。”
北修宴没有说话,只是挺直了脊背坐在软榻上,眼睛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梨树。
沈如周小心精准的继续落针。这是最关键的一针,也是最疼的一针。
针一落下,北修宴
浑身一颤,豆大的汗珠滑过脸颊自他的下巴落下。
沈如周赶紧扶住了他,帮他稳住身体,一脸担忧的看向他,“摄政王,你还好吧?”
北修宴唇色白的像纸,却只是摆摆手,嗓音微哑,“你喜欢梨花吗?”
沈如周点头,“喜欢啊。我最喜欢的就是梨花了,洁白如雪,清香怡人。”
北修宴看着窗外的梨树出神,眼睛因为针灸的疼痛已经有些怔忪,像泛着雾气的湖面,氤氲之中勾勒着一副美妙的画卷。
“骊山的梨花很美,在花开的时候,人在其中仿若置身一片雪白纯粹的梦境,美得似真似幻,分不清今夕何夕。你去过吗?”
沈如周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我去过。
”
闻言,北修宴眸中雾气散去,他回过身,手指抬起,但最终还是落下,紧紧攥成了拳头,发白的指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你何时去的?那个地方极为隐秘,很危险,谁陪着你一起去的?带丫鬟了吗?”
沈如周没想到北修宴竟然问的这么详细,她迟疑了一下,含糊不清的说道:“去过几次,是哥哥陪着一起去的。妙冬……好像有跟着一起吧。”
她敷衍的回应着,天知道,她内心有多么抗拒回忆那次骊山之行。
这么久了,她对于任何跟骊山有关的话题都很避讳,但是那段残存在脑子里的片段,还是会时不时的出现在她的梦里。
漆黑的山洞里,她躺在铺好的稻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