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药方看了许久,还是不放心地问,“如周,你可有把握?要不为父依着你的方子吃,你哥哥就算了吧。我另寻医师给他看。”
“爹,我信妹妹,您就让我吃她开的方子吧。”
沈楚慕毫不在意的给老夫人捶着腿,一边揶揄的笑道:“否则,她就要哭鼻子了。”
他话音刚落,屋子里顿时哄笑一片。
沈如周咬唇,孩子气的瞪了一眼沈楚暮,随即也忍不住笑了。
沈牧还想再说些什么,老夫人却开口了,“我这腿都是珠珠儿治好的,你就放心吧,你这个女儿如今医术了得的很呢。”
祖母夸奖,沈如周像开了花一样笑的灿烂无比,拍着胸脯跟父亲保证,“我开得药方绝对没问题,父亲和哥哥放心就是了,保证你们药到病除。”
她理解父亲的苦心,毕竟在父亲的印象里,她没有学过医,他心疼孩子,所以不放心让大哥服她的方子,但却愿意以身犯险,给女儿机会。
想到此处,沈如周更加懊悔前一世没能好好地在父亲身边尽孝,她坐在父亲身前的矮凳上,贴心的给父亲按摩腿,还不忘叮嘱了一些日常起居上需要注意的事情。
沈牧听着,越发觉得沈如周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懂事听话又有能力,与出嫁前大不相同。他心中暗暗揣测
,女儿该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让她成长得如此之快?
“我出征前听闻摄政王身边的擒雨侍卫在你的院子里遇刺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
沈如周没想到父亲还在惦念这么久之前的事情,她心里一阵酸涩,“已经都解决了,父亲不必忧心。”
沈牧还是不放心,“擒雨毕竟是摄政王府的人,摄政王没有怪罪吧?”
“没有。都是一场误会,已经说开了。”
沈如周没有吐露更多的细节,毕竟这中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怕家人知道后会担心。
沈牧的神色这才松泛了下来,慈爱的看着女儿,叹道:“我也是关心则乱,摄政王向来明理,不会随便冤枉人的。”
“满朝文武,为父最佩服的就是摄政王,人品端方,行事光明磊落,四处征伐,战功赫赫,是国之脊梁,可惜……”
沈牧十分惋惜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沈如周听得着急,手上按摩的动作也停了,“可惜什么?爹爹倒是说啊,哪有话说一半儿的。”
沈牧只当是她听得起了兴趣,并没有多想,继续道:“可惜总有小人,恶意中伤,说摄政心王机深沉、杀人如麻。”
“正所谓三人成虎,摄政王为了避嫌,如今已经不太敢管摄朝政了,大有隐退之象。”
不敢?
这两个
字落入沈如周耳朵里,只觉得格外好笑,父亲看人看事向来准确,唯独看错了北修宴。
前一世他可是造反都敢干的人,又在朝中势力颇深,如何会畏惧流言蜚语?不过是懒得理会罢了。
沈如周心里清楚,但面上却并未反驳,只是静静地听着。
一旁的沈楚慕想起什么,插嘴道:“摄政王手下人才济济,那个擒雨,我曾经在校场练剑时遇到过,还有幸切磋了一番,他武功了得,连我也只能堪堪和他打了个平手。”
沈如周想起之前见擒雨出手也是动作干脆利落,运剑流畅,以一敌十都不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