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府个子不高,体重却不轻,滚圆的肚子让他跪下行礼时的动作颇为费力。
北修宴大手一摆,“许知府不必多礼,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许远道摸着自己滚圆的肚子,大包大揽的一挥手,笑的谄媚,“事情都已经办妥了,摄政王请放心。”
“这么快?”
沈如周心惊,这许远道看着一副酒囊饭袋的样子,没想到人不可貌相,办事利落却如此利落?!
北修宴淡淡的睨他一眼,压迫感十足,“那么多百姓和士兵,许知府这么快就全部抓住,也隔离?”
许远道满脸堆笑,“是啊,摄政王您吩咐的事情,下官哪敢怠
慢。”
沈如周不敢相信,她走上前去,进一步确认道。
“军营把士兵按照病情轻重进行逐一划分隔离都费了半天的功夫,许知府的动作倒是比军营还快,不知是用了什么高超的法子?”
“哈哈,这个嘛!”许远道听对方夸他办事快,得意的道:“倒是没费什么功夫,就是都一起关了起来。”
沈如周惊得心跳都停了一瞬,她厉声道:“怎么能一起关呢?”
许知府无所谓的摆摆手,“反正这些人都接触到了感染瘟疫的人,早晚是要死的,何必再费力去区分,干脆关到一起,等他们都死了,就都干净了。”
“你!”
沈如周气得手抖,“你堂堂朝廷命官,竟然如此草菅人命。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你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只会敷衍了事,对百姓的性命丝毫不放在心上,你根本就不配做百姓的父母官!”
“你个女人家懂什么?”
许远道上上下下打量沈如周一眼,不过是个女人,也配对着他堂堂朝廷命官指手画脚,简直不可理喻。
他对沈如周的指责十分不屑,“自古处置瘟疫都是如此,没什么不对的。牺牲这区区几百人是为了保住更多的
人,很划算!”
“本官奉皇命管辖一方,自然要为全城的百姓着想,孰轻孰重,在下还是分得清的。”
“谬论!”
沈如周气的呼吸急促,几乎暴起,“你根本就是无能!救不了百姓,所以拿这种话当说辞,简直荒谬至极!”
“你说谁无能。”
许远道不服气,这可是当着王爷的面,这女人简直不知死活!
“本官只是按照惯例行事,有什么不对?反倒是你这个女人,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反而在这种时候抛头露面,简直倒反天罡,目无王法——”
“本王看目无王法的是你吧?!”
北修宴怒喝出声,他的语气冷的几乎结了冰,“既然许知府不会做官,那就换个人来做。”
许远道脸色大变,“下官哪里做错了,凭什么处置我?还请摄政王言明。”
北修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睥睨,“本王做事,无需向你交代。来人,把这庸官拖下去。”
“是!”
贺统领带人把许远道拖了下去。
“摄政王,下官没错,下官冤枉啊!”
许远道的声音消失在廊道的尽头。
这边,沈如周已经叫来了府衙的师爷,询问抓来的人被关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