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啊!你们快住手,她都晕了呀!”
侍卫铁面无情地推开姚氏,“王妃说了,四十个,一个都不能少。”
“你们……你们……”姚氏颤着手指着侍卫,支支吾吾了半天却不敢骂一句,只能紧紧咬住了牙关,眼睁睁看着侍卫继续打。
终于四十个耳光打完了,姚氏忙将早已不省人事的沈如梦抱在怀里,看着她肿的高高的脸颊,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该死的沈如周,竟然如此狂妄!
不管沈牧这次回来的是人,还是尸体,她都要好好教训沈如周,否则,她枉为人母!
姚氏的眼睛里满是怨毒,她着人抱起沈如梦,离开了将军府。
沈如周从祠堂出来,就赶紧去看沈如兰。
进了屋子,就见沈如兰躺在床上昏睡着,丫鬟给她简单地梳洗了一番,换乱衣服,看起来没有那么凄惨可怜,但是那脸颊还是肿的老高,让人瞧了就心疼。
丫鬟正在给沈如兰的脸上涂药,沈如周走过去,接过药膏,在床边坐下。
看着沈如兰脸上的伤
,沈如周眉头紧锁,捏着药瓶的手,都忍不住发抖。
如兰姐平时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为了保护住将军府的粮食,不惜和二房那对刁蛮的母女硬碰硬,被打成这样,都没有吐口粮食在哪儿。
不愧是将军府的女儿,不愧是她的姐姐,可是见如兰姐伤成这样,她的心疼得跟在油锅里滚一般,倒希望如兰姐把粮食给她们算了,也不必受这样的苦。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口的酸涩,取了一点药膏在掌心化开,轻轻地覆盖在沈如兰的脸颊上。
她的动作极轻,生怕重一点,让沈如兰受更多的疼。
忽然,那垂着的羽扇般的眼睫动了动,沈如兰慢慢睁开了眼睛。
“如兰姐。”沈如周急切的唤了一声。
沈如兰看见她,露出笑容,只是这一笑,牵动面部肌肉,又是猝不及防地一疼,紧紧皱起秀眉。
沈如周又取了一点药膏,对沈如兰道:“你再忍一会儿。”
沈如兰“嗯”了一声,任沈如周给她上药,只是上药时那种疼痛,让她有些受不住地抽气。
沈如周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她合上药瓶,压抑着情绪,轻声道:“如兰姐,他们二房那几个都是无赖,下次再遇上这种情况,你就先服个软,别跟他们硬来,等我回来,我收拾她们。”
沈如兰轻轻摇头,面上丝毫不见后悔之色。
“我今日若是服软,把粮食给了他们,就要不回来了,你留的东西,没说给别人,我就不会
给别人。”
“如兰姐……”沈如周的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得生疼,她哽咽一下,握着沈如兰的手。
“可是这多不划算啊,为了几袋粮食,你被打成这样,兄长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心疼。”
沈如兰目光温柔却坚毅,“不碍事,这看似是粮食问题,实则是原则问题,将军府不能这么任他们欺负,若是挨了一顿打,就把东西拱手相让了,那也太没有骨气了,我就算再不中用,也要撑住将军府的门面。”
沈如周望着沈如兰,眼眶一阵湿润。
如兰姐如此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为了维护将军府的利益和尊严,勇敢而坚定地站了出来。
她的姐姐不仅温柔美丽,还有骨气!
她能有这么好的姐姐,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可是,前世如兰姐痴心爱慕兄长,却终究不得善果,最后还与父兄一同战死沙场……
为什么二房那种卑鄙无耻之徒可以享清福,过得舒舒服服,父兄,如兰姐这么好的人,却下场那么惨?
想到这些,沈如周再也忍不住,泪水滚了下来。
沈如兰瞧见了,轻轻叹了一口气,忙伸手去擦她的眼泪,“怎么还掉眼泪了?我没事的。”
沈如周听见这话,心里更加难受,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塔啪塔往下掉。
前世将军府真的太惨了,一个个都没落得个好结局。
今生,她一定要保护好将军府,绝不能让别人欺负将军府,他们一家人要好好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