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笔迅捷,用笔有力,发力沉重,笔锋简直要透到纸背。
写完后,他面色铁青,带着怒气地将那一纸和离书扔给了沈如周。
沈如周一脸高兴,将纸展平仔细看了几遍,时间写的清清楚楚,所述也是感情不和,故而一别两宽,各自嫁娶,两不相干。
很好,她嘴角一弯,将和离书工工整整叠好收了起来。
正好王府到了,马车停下,萧辰衍斜睨了沈如周一眼,脸色阴沉地出了车厢,直接回书房了。
沈如周才不管他什么脸色,笑呵呵地揣着和离书回自己的院子。
妙冬不知道刚刚车厢里发生了什么,只是瞧见萧辰衍脸色不太好,而沈如周一脸喜气洋洋的,有些奇怪,便问。
“王妃,发生什么了?王
爷这么着急地把您叫回来,到底要做什么?”
沈如周“哦”了一声,径自倒了一盏茶,神态自若地说着萧辰衍,要她割血救慕婉容的事,
妙冬听完大惊,瞪着圆圆的眼睛,神情激愤地说道:“王爷也太过分了,竟然提出这么荒谬无礼的要求!王爷就没想过,割血会伤您的身子么,女人的气血何其重要啊!”
“王爷的心里是不是真的只有侧妃,如此待您,实在是,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妙冬红了眼睛,心疼的都落泪了。
“别哭别哭,”沈如周拍了拍她的手背,心中暖意不断,“看你,真是小哭包。”
前世,也只有这丫头怜惜她,所以重来一次她更明白,善待对她好的人,比任何事都重要。
妙冬更是哽咽的不能自已,哭着跑出去了。
沈如周叫都叫不及,只能念一句,“这丫头……”
献血的事情,前世她会做,今生,别人的如意算盘,可算是打错了。
沈如周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着,嘴角勾起一抹颇有深意的笑。
妙冬哭着跑出去,很快,王府里的人都知道了王妃要割血救侧妃的事情。
下人们议论纷纷,觉得王爷还是疼侧妃的,王妃再如何,侧妃病一病,王妃什么都前功尽弃了。
而彤云听说后,立刻回去跟慕婉容禀报。
“侧妃,王爷说服了王妃,她同意割血了!”
原本还在昏迷不醒的慕婉容坐在床头,脸上不仅没有一点病容,还一片喜色。
她本就是装病,彤云提出找道士也是她安排好的,要沈如周割血就是为了折磨她,没想到王爷真的为她说服了沈如周!
让沈如周割血,虽然不能直接弄死她,但可以让她遭一场罪,而且长此以往,气血两虚,怀不上孩子都只是小事,必定短命!
如此,也算稍稍解了她的心头之恨,为龚长治的死报仇。
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冷哼一声道:“沈如周再猖狂,得不到王爷的心就是白搭!什么王妃?让她为我割血,她就得割!”
一旁的彤云连忙附和道:“就是,王爷的心始终是向着您的。”
慕婉容下巴微扬,得意的笑道:“这下,可以让沈如周好好吃一次苦头了!”
“晚上你去取血,要取多一点,不要怜惜那贱人,知道么!”
彤云笑吟吟道:“您放心吧,奴婢明白!”
到了晚上,彤云去了沈如周的别院。
进了屋却不见沈如周的身影,她正疑惑,一旁的妙冬没好气地说道:“王妃刚刚割了血,现在身子虚弱得很,正歇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