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警察迅速抵达旅馆,持枪跑上了三楼。
他们看到的首先是那位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士,她枕着枕头、盖着一条绒毯,另外一位女士和一个男孩坐在旁边,对面是倚靠在墙上的青年,还有位坐在安乐椅上的老人。
艾丝特望着这几位警员:“你们最好立刻去请警察厅特殊行动部,负责金梧桐区的是
那位闭眼假寐的老人听到这话,诧异地抬起眼皮,重新打量起艾丝特。
那几位警员中,肩章上带有两颗银星的男人走向几人,虽然他的衣服被肚子微微撑起,但是脸上浓密的棕黄胡须还算有威严。
不过这位警督上前后,先是冲着坐在安乐椅上那位老先生行了个礼:“子爵先生,夜安。您没有受到惊吓吧?我是托勒警督,代表廷根市警察厅——”
老人沉着脸摆摆手,打断了这位警督的话:“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那位女士的措施是最合理的。如果你们要确认事件的严重程度,就在屋门口看眼,做好心理准备。”
托勒警督咽了下口水,不过职责当前,再加上有这位身份显赫的子爵在场,他硬着头皮推门,往屋里望了一眼。
托勒警督收回脑袋的时候,脸色煞白,吩咐身后的警员:“你们赶紧下去等着
吩咐完其他警员,托勒警督又望向几人,小心地观察着“子爵先生”的脸色:“那各位请先留在这里,稍后会有专职的警督询问你们相关的情况。”
艾丝特犹豫两秒,还是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我觉得不太好,很糟糕,我用了一点小手段才让她睡着。我担心一旦苏醒,她又会陷入那种情绪崩溃的状态。”
——
在前台处,弗莱几人得到了那位女士的相关资料,她是与丈夫一同入住的,身份证明一概完整。
她低下头,将自己的视线放在昏迷的受害人身上。
艾丝特突然被问到这么个问题,也不禁有点茫然:“什么,我吗?不是的。”
警方已经向旅馆内的所有客人,分别进行了简单的询问,得到的说法基本一致——四楼的尖叫声、一位疯掉的女士,还有一部分看到了屋里的恐怖状况,猜测还应当有一位当事人,就是她死状凄惨的同行者。
墙边戴着眼镜的青年神态平和,安静地望着这位过来交流的廷根市“值夜者”——他已经从托勒督察的脑子里得到这些信息了,更进一步的信息,他直接观察对方就能得出来,包括那因为刚刚晋升不久,而显得格外明亮的星灵体。
“我们先去旅馆里,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特殊小队里的马车夫只是普通人,也早就知道相应的行动规矩,他点点头,按照这位队长的吩咐,驾车往侧面那条街驶去。
弗莱僵硬地扯了一下嘴角,他仍然不适应自己的新身份:“没有办法,队长晋升没有多久,就跟着戴莉女士一同加入了‘红手套’,结果他们就连婚后蜜月都在出任务……”
“抱歉,我总是习惯性地多话,我来这里是拜访好友的,贝克兰德那个地方,不太适合我们这些老年人常年居住,医生说对肺不好。”
只有靠在墙边的青年注意到了这点,他看到艾丝特眼睛里柔软的水光,疑惑地望向走来的女士。
黑发的洛耀·莱汀纠正了他的说法:“是前队长,或者邓恩,因为现在你才是我们的队长。”
弗莱叹了口气:“我大概永远都没法改口。”
兔子虽然很想问问什么意思,但是想到刚才那位警官称呼对方“子爵先生”,他便紧紧闭上了嘴。兔子生怕说什么话引得对方不快,给他们定个什么罪——这些大人物对兔子来说,是相当遥远而陌生的存在。
西迦和洛耀的神色都严肃了很多:“很棘手?”
奥德子爵微笑着捋了两下他的山羊胡:“当然、当然,那是位很有意思的领导者,他的很多名言都值得我们费时间去回味,我也是上了年纪,才越觉得他很特别的。”
“神秘女王”肯定不会高兴的。
但是弗莱却压了压右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在细细感应了一下附近的环境后,他脸上稍显疑惑:“附近的灵都被驱散了,不,该说是在回避什么,下意识远离了这个地方。”
老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唉……真没想到廷根也会发生这种事,这些猖狂的邪教徒。”
“戴莉说他们都挺好的,邓恩,还有最先加入‘红手套’的伦纳德,他现在已经序列六了。”洛耀向来冷清的表情也变得温和不少。
如果有一天把罗塞尔的日记都翻译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让世人更加吹捧他的“功绩”——桃色边总是比名人名言更容易走入群众。
见到老人颔首,托勒警督这才松了口气,他也跟其他警员一样,挨个喊出还留在房间里的旅客,让他们下去二楼跟其他人汇合。
一辆四轮单马的马车停在“丁香旅馆”的门外,车厢侧面刻有双剑交错、簇拥王冠的警徽标识,证明了乘坐这辆马车的人身份特殊。
为首的男士冲车夫比划了一下手势:“西泽尔,去找警厅的马车,停那边,别落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