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走上楼梯后,艾丝特便这么问道。
老人蒙着眼罩走上楼梯,却没有因为看不清道路受到影响,他领着艾丝特往右侧的走廊拐去,走进了
“你可以称呼我瑞乔德先生。”
“我……”
瑞乔德忽然摆了摆手,然后才推门走进去:“我不需要知道您的名字,或者说,我知道的越多对我越没有好处。”
艾丝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您可以喊我哈梅尔,是假名。”
她走进屋,
这是一间铺满地毯的书房,除了从地面堆叠到天板塞满书本的木架,透明玻璃柜隔开的展示间里,摆放着许多能用于占卜的辅助道具。
几张低矮的扶手椅摆在房间中间,配套的矮茶几上放着一把烛台,散落着纸笔,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对于艾丝特所说的“假名”,瑞乔德含糊地应了一声,用手势示意艾丝特坐到房间里的扶手椅上:“对我们来说,您是非常特殊的存在,会长先生多次强调过这点。”
“‘命运’途径。”艾丝特微笑着点明了关键。
直到艾丝特坐下后,瑞乔德才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是的,即使我们可以‘观察’您的存在,这也是因为您与这条途径的非凡者,都存在难以分割的无形联系。”
艾丝特没有接话,她虽然知道这种特殊性,却无法分辨更深层的来源,而瑞乔德先生说的东西,听上去玄之又玄。
瑞乔德停顿两秒,清了清嗓子:“嗯,会长先生拜托给我两件事,都是跟您有关。很抱歉我没有时间准备更好的东西来招待您,稍后卡诺会送些甜点上来。”
艾丝特环顾了房间一圈:“我比较好奇你们的会长先生是谁。”
“您可能见过他,但不一定记得,”瑞乔德笑起来的样子十分温和,跟会坐在广场边晒太阳喂鸟的普通老人没多少区别,甚至让人感到和蔼,“既然已经确认您现在是‘命运’以外的途径,那会长先生让我提的问题,已经少了一项。”
“那另一个问题呢?”艾丝特很好奇,这位会长似乎在警惕她的途径,难道说对方真正防备的是卓娅?
瑞乔德整理起桌面上散落的纸张,艾丝特早就注意到那上面布满涂鸦般的符号
瑞乔德开口问道:“您是否为自己效力?”
这是什么怪问题?艾丝特愣了好几秒,也没有整理好具体的回答。
“是”,但是自己身上还有卓娅的存在,艾丝特不觉得是替卓娅做任何事情的,她所做的事情只是为了自己,最终目的不过是为了摆脱卓娅。
“不是”?这样的回答却又违背本心,艾丝特不会否认自己内心的自私,这又不是需要感到羞耻的事情。
只是这个问题非常让她困惑,这一点直观地表现在了艾丝特脸上,十几秒过去,她还没能给出答复。
虽然隔着眼罩看不见,瑞乔德也能感受到艾丝特的犹豫,他点点头:“您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现在我们可以深入谈谈合作的可能性。”
如果艾丝特的茫然能以数值呈现出来,此时这个数字一定在拼命增加,她的双手绞到一起:“等等,这就算问完了吗?”
“‘迟疑’对您来说,本身就是答案。”
好神棍啊,卓娅也是这种说法方式,这么说起来,乌洛琉斯好像也有点类似的风格……为什么亚伦没有?因为他序列不够高?
艾丝特的嘴角提起了一点弧度:“那我很乐意听听您这位会长提出的合作是什么。”
瑞乔德却将刚刚整理好的那几张纸,转了个方向,推到艾丝特的身前:“这都是会长想要我转述给您的事情,请您默读,我不该知道上面的任何内容。”
“这些内容会对你造成伤害?”艾丝特并没有
瑞乔德双手交叠盖在身前,往后倒去靠在椅背上:“很可能会让我受到污染,出现失控的征兆,有些事情不是我该了解的。”
知识本身具备有一定污染性,序列不够高就难以承受?这倒是一种足够有效的保密手段。
艾丝特的视线这才转向那几张纸。
纸面上铺满混乱、孩童涂鸦般的形状,没有规律而纷杂,但是在那些不具备意义的形状间,又勾勒出圆环般怪异的纹路。
这种感觉很奇怪,艾丝特就像是在看一副近乎虚像的绘画,或者在阅读一串从未学过的怪异外语。
但是当她完成“阅读”所需的注视时间后,便有一段信息自然而然冒出,跃入她的脑海里:
“很抱歉我只能以这种方式跟你沟通,我现在还未完全出生在这个世界上。通过他人与你联系,能避免你面对过虚弱的我,产生聚合本能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