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试呆了,贾赦指出了两个错误,一是他若要告贾家窝藏义忠亲王的余逆,应该告的主体是宁府,而不是荣府;第二点是,义忠亲王是不是逆党,那得太上皇和新帝来确定,你都没弄清楚,你就出来说是逆党。这算啥,自己体会。
“好了,皇上,窝藏出自宋欧阳修《五保牒》,指隐匿暗藏。秦氏的身份问题,这个一直没有定论,对我们贾家来说,秦氏是我们京城贾家的宗妇,是我们贾家明媒正娶进来的,可没避人,谈何窝藏?臣妇觉得傅大人好像也用词不当,的确该回炉再造。”老太太终于开口了。
新帝抬头,这位能不能别开口就说,挑出错误的词来纠正?您儿子已经纠正了两样了,您还特意纠正一下其中的用词不当,您生怕人家不知道你们家是开学堂的吧?
“所以,基础教育很重要。”老太太语重心长。
傅试趴地上了,重点在这儿吗?重点在这儿吗?重点在秦可卿的身份。
“皇上,臣也许折子写错了,但是秦氏真是义忠亲王之外室之女,证据很多,包括秦氏陪嫁的几位老嬷嬷就是宫中旧人,还有秦氏嫁妆中有几样珍品,都曾是前东宫旧物……”傅试痛哭流涕,觉得自己真的太伤心了。自己已经被贾家打到没文化那波去了,五品官位成混过来的,再不反击,就真的被搞死了。
“老太太!”新帝笑了,他看向了老太太,他有点期待看老太太怎么说了。
“傅大人,你还没回答老身,义忠亲王算逆党吗?”老太太还是笑着。
“重点在哪?重点在贾家知不知道秦氏是义忠亲王之外室女,重点在秦氏与贾家的婚事从商谈到成亲的时期,贾家知不知道秦氏的身份,若是知道,那么你们为宗子娶一个这样的宗妇,其心是不是可诛?”傅试忙说道。
“说得真好。”老太太轻轻的拍拍手,这个重点找得很好,宁府和秦家谈婚事时,那位还是太子,等着定好期了,太子败了,新皇上位了,于是那时一切箭在弦上,秦氏就那么嫁进了贾家,若不是自己来了,秦氏就真的等着死了。
“所以,你写折子的时候,要就事论事,你要说贾家有投机之嫌,有愧师德。这么弹劾就比较稳妥!”老太太点头,慢慢的说道。
傅试趴下了,他想死,这位老太太能不能别一付先生的样子。锤着地,“老太太,能不能别抠字眼,说实质的问题?”
“也是,直面问题,抓住核心不动摇。”欧萌萌笑了,想想,“那个,傅大人,敢问我家宗妇做得好吗?”
“什么?”傅试不懂她想问什么。
“我家宗妇,嫁入贾家六年,跟着蓉哥儿一块去西北,这些年生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蓉哥儿无妾侍、无通房,夫妻和顺,宗族事务上,算是做得可以对不对?”
“这个下官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重点,重点。”
“老身知道您想说什么,但老身不知道您想告我们什么。说我们投机,可是我们就是好好的把媳妇娶进门,好好养孩子,现在关着门在家守孝,他们家小姑娘可爱极了,老身爱不释手。您还想说什么?”老太太一脸的困惑,低头看着那位。
“她的身份!”傅试也打出火气,跪直了,嘶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