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是春哥儿啊,你差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闹水鬼了呢。”一个满头癞疮,突着两颗大龅牙的麻杆儿青年,咧嘴乐了起来。
这人叫大牙,是秦春光屁股和泥巴长大的哥们,春傻了后,村里人都叫傻子,只有大牙见面了,一口一个春哥儿的叫着。
大牙心善也实诚,就是长的丑零,再加上家里还有个瘫聊老娘,又没啥文化,平日里就靠在水里撒网打点鱼过日子。
用马金莲那碎嘴婆娘的话,就大牙这种没出息的丑荪,这辈子也就打光棍的命了。
“大牙,今儿收成咋样?”春扒在船头,冲渔兜子挑了挑眉头问道。
“甭提了,这淀子里的鱼被响水村那帮畜生打滑了,以前一少能网二三十斤,最近能捞几条杂鱼就不错了。”大牙抖了抖网兜,只有几条扁嘴鱼,加起来怕没二两。
春拎起网兜,把鱼倒回另子。
大牙不乐意了:“哥,你这几个意思啊,你倒了,我老娘晚上鱼汤都没得喝了。”
“大牙,你信哥不?”秦春问道。
大牙看了他一眼,两颗光亮的槽牙刮了刮嘴皮子,摇着脑瓜子道:“要搁以前,肯定信,现在嘛,不好。”
“你看到西边那片芦苇花了吗?我刚刚看过了,底下潜了好多大鱼,听哥的保管咱阿娘今晚有顿红烧鲤鱼。”秦春指着远处一片隐蔽的芦苇丛道。
“春哥儿,你,你这脑壳真不傻了啊?”大牙觉的还是有必要问清楚。
“啥话,你希望哥傻呗。”秦春没好气道。
“哪能!听翠芝传,哥现在还是神医,手一指就能显法治病,传的可邪乎了,也不晓得个真假。”大牙笑嘻嘻的凑近了些。
“你少在闷裤子放屁,有话直。”秦春笑道。
“嘿嘿,我,我最近身体出零毛病,想请哥给显个法儿。”
“不瞒你,自从看到玉兰嫂这些水灵灵娘们的大屁股,晚上想的火烧火燎睡不着觉儿,白两腿软的迈不动道,这脑子呀老嗡文,跟丢了魂一样变不利索了。”
大牙舔着脸的向春倒起了苦水。
着,他把头凑了过来,指着脸上的痘子和头上的癞疤:“你瞧瞧,都成啥样了。”
“没事,就是想娘们憋着火了,痘子、癞子胀晕了头,回头去城里找妹子耍两趟,我再给你找两副药吃就好了。以后你跟着哥混,钱,女人,车子,大胖儿子都会有的。”秦春拍了拍大牙道。
转念,他又道:“不过玉兰嫂你就别惦记了,那一口你没戏。”
“懂的,哥,你千万别传出去了,要不然国强哥知道咱念着玉兰嫂,他得弄死咱。”大牙咧嘴嘿嘿笑道。
“瞧你的,我是那大嘴巴的人吗?”秦春笑道。
如今他是长本事了,但几百里的桃花淀,一个人也是看不过来的,正好可以发展一下大牙。
“嘿嘿,咱就知道春哥儿是文曲星,跟你混准没错的。”大牙高兴了,浆着浆往芦苇荡深处开去。
“大牙,打着鱼没?”一会儿,迎面来了条渔船,村里老憨叔叼着烟斗站在船头喊道。
“老憨叔,没呢,春哥儿西边荡子里有大鱼,我过去找找。”大牙嘿嘿道。
“西边荡子有个屁哦,我刚从那边摸了过来,春,你这脑瓜子到底好利索莫得?”老憨叔摆了摆手,又从兜里摸了两管子旱烟递了过来。
“老憨叔,灵光着呢,听我的鱼就在那边,走,一起过去打一竿子。”秦春拍了拍脑瓜,接了旱卷烟夹在了耳朵根子上。
“我信你个邪哦,跟你吧,这鱼都让响水村那帮鬼打光了,你们去了也是白搭,大牙,你俩听叔的没错,这么大日头别浪费心思了,走,去叔家吃西瓜去,今年这瓜还不错,沙甜沙甜的。”老憨叔热心肠的劝道。
“老憨叔,你不信,回头可别后悔哦。”秦春哈哈笑道。
“我反正以后跟春哥儿混,他去哪,咱就去哪。”
“走了!”
大牙咧嘴一笑,打了照面又往前边划了去。
“俩个莫脑壳的瓜娃子!”老憨叔笑着摇了摇头,各自分两头走了。
到了西边那片芦苇花里,秦春大手一挥吆喝了一嗓子:“大牙,下网。”
大牙往那水面里一瞧,光面面的,连个气泡都没有,不由得有些泄气了:“春哥,这不像有鱼的样子啊,你没搞错吧。”
“下就完事了,上不上鱼,就是哥吼一嗓子的事。”春豪气道。
“完了,春哥这脑子是真没好利索,今儿这鱼是没戏喽。”大牙摇了摇头,嘀咕着张网下水。
春往船上一躺,找了顶草帽遮挡着太阳,叼着老憨叔给的旱烟管,吹着清爽的水风,脑子里又浮起了玉兰嫂曼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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