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狠的话。”浅仓真道,“以后他再和你交手,说不定就抱着必杀的想法了。”
虽说安室透限于诸伏景光这一人质的安危不大可能真对苏格兰下死手,但浅仓真完全可以去挑拨几下,丢个诸伏景光其实在他手上的包袱,就能坐等他们两人自相残杀了。
“没事,我又不会输。”诸伏景光怎么可能知晓浅仓真的卑劣,他只当这话是白兰地对他刚才嘲笑的回敬。
因为某些突发变故迷茫几个月终究不是安室透的设定,所以在苏格兰的身影消失后没多久,他就控制住了心底的屈辱,冷静思索了一遍他眼下的处境。
毫无疑问,只要不能接受牺牲诸伏景光的事实,现在的他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听从苏格兰的要挟,为其担任公安中的卧底。
至于后续的事情,也就剩下随机应变而已。
现在天还很亮,太阳挂在天空,安室透从昏暗的仓库中走出,抬手在眼前遮挡住微微刺眼的阳光。
“结束了?”
这时候,一声百无聊赖的询问传入他的耳中。
他循声看去。
但见清本正隆靠坐在开来的汽车边上,鼻青脸肿生死不知,不过从略有起伏的胸膛来看,他只是失去了意识。
说话者是站在他不远处的另一个男人,此人的身份安室透也熟悉,正是那位跟在苏格兰身旁形影不离的,名叫浩司的搭档。
“结束了。”他将目光从清本正隆身上挪开,看向立于一旁的男人。
说实话,现在的场景是他始料未及的。
这么说起来可能有些残忍,但在他的推测中,当他从仓库中出来以后,见到浩司这件事很正常,但看到活着的清本正隆却有些不符合常理。
按照苏格兰的手段,既然想让他成为组织的卧底,那么清本正隆这个可能的目击者照理说不应该存在。
组织内部有名有姓的干部,都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即便对于安室透来说,找个借口将清本正隆敷衍过去不算什么难事。
“怎么了,看见他还活着很惊讶?”浩司问道,“还是说,你更希望我干掉他呢?”
“惊讶是有。”安室透已经感觉到一丝不妙,浩司的弦外之音他听得出来,“你想要的”
“我和苏格兰那家伙不一样,我不觉得区区一个人质就能让你就范,所以想要取得我的信任,还得拿出一份投名状才行。”他瞥了眼昏迷的清本正隆,说道。
“就是他的命吗?”
“当然。”浩司让出了道路,审视着站在原地默然的安室透,“怎么了,不能下手吗?”
“下手自然是没有问题,不过呢,我该怎么解释呢?”安室透冷静反问,将问题抛了回去,“我们两个一同出来的事情,又不是只有彼此知道,我在这里杀掉他的话,投名状的确是有了,可被怀疑的我,又该用什么手段去获取情报呢?”
“你的意思是?”
从常理来说,浩司和苏格兰两人的关系,显然是有正式代号同时负责情报工作的后者占据主导,安室透根据后者的态度,推断出前者或许并没有太大的自主决定权。
“投名状我会给你,但不能是现在。”他注视着浩司的双眼,给出了自己的条件。
而浩司听闻之后,稍一思索。
“可以,只是作为投名状的人选。”他嘴角一扯,露出个笑容,抬手指向那边的清本正隆,“只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