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凯丽强硬的服侍下,染血的床单已经被更换,凯恩有些污秽的身体也被凯丽带着走进盥洗室擦拭了半遍,之所以说是半遍,是因为擦到某个地方的时候,穿着修女袍的纯洁少女就红着脸逃出了盥洗室,整个人仿佛是熟透的红虾。
“心跳的太快了,不太像是单纯的害羞看来凯丽姐姐对我的心思也不算单纯。”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残留的原身意识影响,得出了这个结论的凯恩心情好了不少。
自己随便擦了擦,凯恩走出了盥洗室,利落地换上了一套牧师服。
“噔噔噔”
刚刚下定决心,宛若小鹿般跑开的凯丽再次跑回三楼,却发现凯恩已经连衣服都穿好了,只好强迫自己忘记了刚刚下定的决心。
“凯恩杰西卡婶婶做好饭了,要我给你端上来吗?”
“不用了,我下去吃吧,凯丽姐姐。”
笑着摇了摇头,在凯丽有些担心的目光中,凯恩鼓了鼓根本不存在的肱二头肌,做出了自己很健康的轻松姿态。
“噗嗤凯恩你哪有肌肉啊?多吃点东西才能长肌肉的。”
看着凯丽忍俊不禁的神色,凯恩也笑了起来。
两人直接来到了一楼,杰西卡解下身前的围裙,捧着还未打开的罐头盒,在弗恩和弗里斯爱莫能助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招呼着下楼的两人入坐。
“沙丁鱼、金枪鱼、玉筋属鱼、角鲨、鳕鱼、鲱鱼鲱鱼我可是找了好久,海鲜市场都没了,最后实在找不到也只能用鲱鱼罐头来替代一下了,
坐吧凯恩,就等你入座了,仰望星空派可是我的拿手好菜,这次花费不少,你身子弱,可要多吃一点。”
“仰仰望望星空派?”
笑容渐渐僵硬,空洞的凯恩地转动着脖子,看着素颜朝天,死不瞑目的五个鱼头,心跳渐渐趋于平静。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然后,
杰西卡就撬开了鲱鱼罐头,在臭水沟一般的烈性臭气中用叉子挑出了一块还算是完整的鲱鱼头,
空洞的死鱼眼作为第六位仰望星空的热心观众被杰西卡安置在了松软的观众席上,颇有白花齐放,百家争冥的喜庆意味。
恍惚之间,凯恩看到了一股冲天的怨气扑面而来,微微张开的鱼嘴不断开合诅咒着自己,六对死鱼眼则是变成了一道索命虚影,不断冲击着自己的灵魂。
“杰西卡婶婶我我有点”
又一股对生命的恶意扑鼻而来,面对足以洗刷灵魂的冲击力,凯恩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旁边凯丽的怀抱里。
“凯恩!!!”
杰西卡一愣,无奈地叹了口气。
“凯丽你先把凯恩送回房间吧,现在他身体太弱,估计没什么好胃口,等晚上我给他做点汤食养一养。”
送走了凯恩和凯丽,杰西卡看向了已经站起身来准备溜走的两父子,父与子僵住。
“杰西卡,我我有点肚子疼,得上个厕所。”
“妈妈,我还有圣书段落没背下来,我得赶紧去背。”
无视了丈夫和儿子哀求的目光,杰西卡半低着头,和善地笑道。
“我的丈夫,我的好儿子,我想你们应该不会就这样浪费宝贵的食物吧?这可是我幸幸苦苦做的”
弗恩和弗里斯绝望地对视一眼,饱含热泪地点点头,认命地拿起了刀叉
“yue!”
“额呕!”
“yueee!!”
“额呕!!”
“yueeee啊!!”
“呃呃呃哦呕呕呕!!”
听着从楼下传来的毫不夸张的进餐声音,
帮凯恩盖好被子的凯丽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还是决定下去,只是还未从床边站起来,昏迷中的凯恩就轻轻地拉住了自己的手。
“凯恩?”
没有任何意识的凯恩自然不会有任何回应,凯丽叹了口气,眼帘微垂。
指尖划过,失去门栓的木门转啊转,轻柔地依偎在伤痕累累的门框上,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塞勒菲斯市北区,秩序教会分部大门口。
神色严肃,配有枪剑的教会守卫冷眼扫过迎面走来,一身肮脏黑袍的老人,却在认出老人身份的瞬间脸色一变,崇敬地立正站好,右手虚握成拳平立胸前。
“赫拉格审判官大人!”
“嗯。”
点点头回应了门口的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握着银色短杖的赫拉格大步走进秩序教会的教堂。
作为法兰国认定的一级审判官,赫拉格有权利自主前往三大教会的任何非禁地区域,位于秩序教会分部的市级异端审判所自然不在禁地名录内。
老人很快就通过了重重守卫,来到了教堂三楼的某个较为偏僻的房间。
推开门,赫拉格直接把手里的附魔袋丢在了楠木办公桌上。
坐在老板椅上的地中海老男人放下手里的钢笔,面带笑意地看着有些狼狈的赫拉格。
“能把你搞的这么狼狈也不算是白活一场这是哪个倒霉鬼的遗物?”
“232203150463号逃犯,诅咒术士南特。”
坐在真皮沙发上,为了调整坐姿,赫拉格把黑袍上的血渍往沙发的褐色垫子上蹭了蹭,直看的斯坦利嘴角抽搐了两下。
转念一想,反正也不需要自己去洗,斯坦利笑了笑,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我记得他爸爸怀恩也是死在你手上吧?真是倒霉的一家子,这下父子团聚了。”
“死在我手上的异端都魂飞魄散,团聚不了。”
斯坦利:“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老婆的?”
赫拉格瞥了一眼斯坦利头上耀眼的流光,面无表情道。
“我找老婆肯定不找你这样的。”
“”斯坦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