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戴上面具让他自在一点。
“通过开发研究虚空的力量,艾卡西亚的法师确定了虚空具有吞噬魔力元素,引导物质产生异变的特殊能力,明明这种未知的力量过于危险,但没人在乎这一点,因为有法师声称自己能和虚空交流,只要按照虚空的步骤举行仪式,虚空就会从天而降,帮助艾卡西亚人民打败恕瑞玛帝国的军队。
虽然早在接触虚空的时候塞贾克斯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心里对恕瑞玛帝国的仇恨还是让他有了侥幸的心理,即便【虚空】不可控制,只要能击败飞升者们,让艾卡西亚脱离恕瑞玛帝国的统治,在塞贾克斯看来,付出一些伤亡都是值得的,因为艾卡西亚的人民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久到有很多无法按捺下去,继续冷眼旁观的英雄们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很快,塞贾克斯就沉浸在了对恕瑞玛帝国的仇恨中,
艾卡西亚得到了虚空的力量,议会开始了更进一步的清除行动,
先是重新选举了一位德高望重的法师长老作为新的艾卡西亚法师王,又重建了拱卫法师王的考阿利,
接着又以‘反抗入侵者’的名义,杀掉了艾卡西亚境内的大部分恕瑞玛人,连带着那些臣服于恕瑞玛的叛徒都一并除灭,塞贾克斯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在考阿利的帮助下,塞贾克斯用自己强大的武艺杀掉了一个骄傲自满的飞升者,
在边境城市【贝伊泽克】作威作福的恕瑞玛帝国飞升者成为了一具尸体,没有任何消息能比‘一具游行的飞升者尸体’这种伟大的事实更能激励人心,所有的艾卡西亚人都疯狂了,每一个人都梦想着挣脱恕瑞玛帝国的奴役压迫,渴望重建古代的艾卡西亚荣光。
毫无疑问,这样的举动彻底惹恼了恕瑞玛帝国,飞升之团如期而至,沿途尚未来得及撤离的艾卡西亚村落在恕瑞玛军团的屠杀下血流成河,
战争从一开始就进入到最残酷的阶段,塞贾克斯和他的兄弟考阿利们在北方荒野上迎战,鲜血把土地染成猩红黏土,捞一把,就可以轻易攥出血滴。
随着艾卡西亚死去的士兵越来越多,前方战事已经濒临崩溃,掌管着【虚空】力量的大法师征得了考阿利长老的同意,几个法师开始按照虚空的指示,摆好水晶法阵,把自己的力量灌输到位于法阵核心的虚空之中。”
拿起从不离手的灯柱,贾克斯似乎可以看到密闭灯柱内的暗淡火光。
那是他心中的希望。
两千多年过去,只有虚空消失之时诞生的【永恒烈焰】依旧生生不息,虽然他并不知道这团不灭的火焰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知道,这团能湮灭虚空能量的烈焰是对抗虚空生物的最强武器。
自己能从两千年前活到现在,也和永恒烈焰有着很大的关系。
“或许是过去了好几个世纪,又或许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灾难就这样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在阵法生效的那一瞬间,一道贯通天际的深紫色光柱拔地而起,射向深空,以法阵为核心,裂解一切物质的光线撕裂大地,把主持法阵的法师连带着魔法晶石瞬间湮灭,
紧接着,有一道从天而降的可怕射线直接贯穿了地表,从遥远的星界,直达萨阿伯拉的地渊裂缝,地震所暴露的地底裂隙直接炸裂,
虚空的通道被彻底打开,无数的紫色虚影就像是柳絮和蒲公英一样从破裂的萨阿伯拉的地渊裂缝中喷涌而出,飞向天际,仿佛具有自我意识一样洒向整个艾卡西亚的土地,
被虚空沾染的所有生物都发生了极为可怕的异变,不管是飞禽走兽还是鸟鱼虫,连带着高高在上的人类,任何触碰到虚空的活物都迅速向着畸形怪物的形态发生改变,又因为昆虫的生存能力和战斗能力最是强悍,经过厮杀后,大部分昆虫型虚空生物活了下来,获得了更加强大的攻击能力和思考能力,人类转化而成的虚空生物根本无法抵抗昆虫生物的攻击,很快就死的一干二净,在虚空的进化战争中,人类一败涂地。”
不知可否地点点头,莱斯特并没有接茬。
叹了口气,贾克斯的身体佝偻了几分。
“在战场之上,即便是无所不能的飞升者都亲眼见证了自己同伴被虚空感染的可怕场景,死掉大多数飞升者后,那些高高在上的飞升者战士抛弃了恕瑞玛军团的凡人和法师,独自逃离了艾卡西亚的土地,可笑的是,艾卡西亚人获得了反入侵战争的胜利,却输掉了整个国家和热爱她的国民,
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艾卡西亚的国土就沦为了虚空生物的巢穴,要不是还有飞升者抵抗虚空组织防线,恐怕就连恕瑞玛帝国和以绪塔尔也难逃毒手。
塞贾克斯艰难地逃离了漫天飞舞的虚空暗影,凭借着高超的战斗技艺躲开了虚空生物的袭击,即便如此,他也受到了虚空力量的侵蚀,生命在异变的道路上渐渐凋零,到了后来,就连虚空生物都认为他是同伴,不再对塞贾克斯发动攻击。”
贾克斯低头,看着自己的三根丑陋的紫色手指,声音又低了几分。
“他自责地来到召唤虚空的深坑之中,看着满目疮痍,回想起了当初在萨阿伯拉地下裂缝中看到的
他不再是一个勇士,他只是一个懦夫。
他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听从直觉,把受到虚空影响的法师们连带着虚空留在不见天日的裂缝之下,他后悔自己没有在半路阻止调查团,任由调查团把虚空摆在议会长老的面前,他后悔自己没能早点挽回这一切,他后悔自己有能力阻止这一切,却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最终葬送了整个艾卡西亚……”
寂静了约有三分钟,见贾克斯依旧沉浸在难以言喻的悲伤之中,莱斯特低垂着眼帘,主动拉住了贾克斯丑陋的右手,握住了深紫色的粗糙指头。
贾克斯的身体一颤,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主动拉住自己右手的男人,左手的灯柱‘噗通’一声掉在地上,犹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