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团一营已达成目标,歼敌三百有余,正向纵深挺进扩大战果……”
十三师的参谋长简要反馈了一下前线的最新情况,然后看向了在场的众将领。
“不准停,让他们向西北方向深入三到四里,建立阵地隔断敌军左右联系;三十七团呢?还没撕开大缺口?打电话过去,再催!”
了解情况后,
周长风在今晨出现高烧症状,显然也感染了疟疾,他试着坚持了一会但还是感觉不行,所以便将指挥权交给了虞铸常。
实际上他不太喜欢这个精明家伙,前些天谨小慎微,为了避免伤亡过大而被追责所以打得畏畏缩缩,全师上下推进效率相当低下。
如今却又一反先前作风,连续指示部队猛攻猛打扩大战果,也不顾个别单位因为连续作战而出现了脱节和失散。
有这样的将领对于上级来说是很不错的属下,但对于下级官兵而言恐怕就不是个好消息了。
截止到12月15日傍晚时分,双方已经在做着最后的较量了。
澳军
六辆美制2a2轻型坦克以楔形队形实施冲击,但在短短四分钟的时间里就被几门战防炮和四面八方飞来的火箭推进榴弹击毁。
紧随其后的澳军士兵们随即遭到了迫击炮的轰击,之后更是暴露在了重机枪交叉火力下。
这场伤亡惨重但无功而返的反击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只是在本就狼藉一片的战场上新增了六团钢铁篝火和数十具尸体罢了。
在反复争夺多次的165高地上,爆发的战斗最为惨烈。
折断的刺刀、砸裂的枪托、破烂的钢盔、卷边的工兵铲、口径不一的空弹壳随处可见。
姿态各异、残破不堪的尸体遍地都是,层层叠叠,许多阵亡士兵的遗骸仍然保持着死前搏杀时的神情。
每一处阵地、每一段堑壕都要经过几次、十几次的争夺,直到其中一方暂时无力反扑才会停歇片刻。
昨天因为阵地暴露而遭到空袭的澳军
但即便如此,激烈的血战同样让明军损失严重,双方流淌出鲜血都与泥泥水混在了一起。
负责攻占165高地的是
直到友邻部队攻占了侧翼澳军阵地,165高地和其他澳军的联系才被彻底切断。
接下来,明军
这处至少消耗了四十三万斤钢铁和炸药、折损了一千二百余将士的小山包被战地记者称作“血岭”,可见其残酷与血腥之甚。
伤亡最大的
“钧座,敌人全线崩溃,估摸着要败退了。”
在预备指挥部中,谢万诚兴冲冲地向周长风汇报了最新进展。
后者现在披着军毯,正准备按时再吃几颗桂枝茯苓丸。
疟疾的症状真的难受,忽冷忽热,头痛欲裂,虽然之前也感染过一次有过经验,但现在再遭罪一遍还是难受无比。
“去指挥部转述一下,不要大举追击,抽调一两个加强营就行了,相应的还得准备几辆坦克和两个步兵队跟进,随时准备支援解围。”
追击部队很容易陷入敌方故意设下的圈套,如果遭到伏击就危险了,因此周长风要求必须预备一支包含步兵和坦克的支援分队,这样就能及时应对突发情况。
看上去澳军已然溃败,似乎试图向西北部的山峦深处撤退。
周长风不免有些遗憾,如果走科科达小径的那支偏师能够按时赶到就好了,肯定能在这种情况下让残敌更为混乱。
可惜地形因素的影响太大了,在那种崎岖狭窄的鬼地方,很容易做到以少对多。
此刻,在澳军
弗农少将和军官们在战斗开始之前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天——制海权和制空权都在明军手里,光靠驻军不可能守住莫尔兹比,防御战迟早会失败。
他计划坚守两个星期,可却没有达到预期目标,当时还是低估了丧失制空权和制海权情况下的劣势之大。
幸好这里复杂的地形妨碍了明军长驱直入,虽然三道防线全部崩溃,但明军一时半会却也没法迅速向纵深挺进来分割围歼澳军。
因此,残余的澳军部队仍然可以相对从容地交替掩护撤退。
保卫科科达小径的民兵营着实值得敬佩,如果不是他们浴血奋战,现在恐怕已经有明军抄小路出现在了后方,那简直不堪设想!
弗农少将这样想着,副官钻进了指挥部,敬礼报告道:“长官,车准备好了,请撤离这里。”
师部人员鱼贯而出,将器材和重要文件放上越野车。
一只脚已经踏进车里的弗农少将望了一眼硝烟弥漫的远方,重重的叹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天上猝然传来了尖锐的炮弹破空声。
“咻——轰!”
一发64㎜迫击炮弹落在车队旁边几米开外的地方,紧接着是
“找掩护!”
“发生什么了?!”
“敌人在哪?!”
弗农少将所在的那辆亨伯轿车旁也落下了一发炮弹,车窗玻璃当场粉碎,烟尘瞬间吞噬了这儿的几人。
许多时候,怕什么就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