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于伞降的一营与重火器营,乘坐滑翔机的二营在更远一点的平坦地着陆。
为了契合清早的天空背景,伞兵部队的滑翔机被漆成了这种蓝中带粉的颜色,很容易和天空混淆在一起。
一架架蓝粉色的滑翔机冲向大地,就这样蛮横的硬着陆,然后在原野间滑行几十米后缓缓停下。
拎着枪的士兵们鱼贯而出,在军官们的呼喊下迅速列队。
“把那里的工人都带出来,驱散!”
“是!”
落地以后的伞兵一团二营营长崔铨接连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首先就是赶走那些不知所措的壳牌石油公司员工。
相比起伞降,机降的部队更为齐整,马上就能重组建制投入战斗,所以稍晚落地的二营官兵们反倒已经开始尝试主动进攻了。
重火器营的128㎜重型迫击炮才组装好了三门,炮弹暂时也没找到几箱,但他们拗不过崔铨的要求,答应提供火力支援。
伞兵一团团长雷介诚也同意进攻,不过他嘱咐不要轻敌冒进,一旦进攻受阻就要停下来冷静应对。
明军装备的128㎜迫击炮配有两种杀爆弹,一是13㎏重的轻弹,最大射程6600;二是17㎏的重弹,最大射程5100。
重达17㎏的炮弹无疑是可怖的落锤,内部装填的四斤重的梯恩梯炸药迸发出的能量惊天动地,炸出半人深的弹坑,无数个致命的高速破片形成半径三十米的杀伤范围。
“轰!!!”
几名荷印军士兵的瞬间毙命,被冲击波扯断的四肢像树枝一样在空中旋转着掉落;衣裤已经成了一块块破布,晃晃荡荡的飘落。
在三七式重机枪的掩护下,二营二队以疏开队形发起正面进攻,三队则绕向右翼攻其侧面。
老练的机枪手们习惯于把重机枪调为高射速档位,这样打起来反倒更为顺手。
连串的机枪弹噼里啪啦的扑面而来,把意志消沉的荷印军士兵压制在掩体后不敢动弹。
“哔哔—哔哔——”
面对在哨子声中迅速逼近的明军伞兵,仓促应战的荷印军竭尽所能的用手头的一切武器向之开火。
然而手忙脚乱、胆战心惊的他们多半只敢躲在掩体后胡乱开枪,几挺轻机枪和重机枪也在与明军机枪火力的交锋中败下阵来。
随着距离拉近,训练有素、射术精良的伞兵们端着半自动步枪连连开火,7.36㎜步枪弹轻松贯穿了钢盔和颅骨,在从后边钻出时带出了一团红白之物。
纵观战场,此刻的状态是数百明军伞兵已经抵近至荷印军阵地不过二百米的距离,这儿是他们挑选的冲击出发阵地。
当面之敌被火力压制、斗志涣散,毋庸置疑现在是恰当的冲锋良机。
“兄弟们,上!!!”
“哔哔哔——”
霎那间,绵延上千米长的战线上涌现出无数个身影,以标准的疏开队形像涌浪一样扑向摇摇欲坠的敌军阵地。
拼命开火的荷印军士兵们仿佛羸弱的礁石一样,转瞬间就被这凌厉的涌浪所淹没。
“草!别让他们给跑了!”
“给老子使劲打!”
“卧倒!他妈的有雷!”
一名端着冲锋枪的伞兵正兵一跃而上,一通扫射撂倒了几名狼狈逃窜的敌人,但反应慢了一拍,被几步开外手榴弹的爆炸给掀倒。
爆炸溅起的尘土消散,地上还残留着缕缕青烟。
旁边的两名战友接连冲上前来,一人连连开枪掩护、一人弯腰拽着他往回拖。
他被拽到了旁边的一个弹坑中,这时候才感到麻木的身体传来了一阵阵的剧痛。
“我去,你他妈的把急救包塞哪了?!”
而这只是宽大战场上的一角,此刻,荷印
这时候,四辆装甲车忽然从远处还在熊熊燃烧的营房残骸的后边驶出,上边搭载的刘易斯轻机枪“噔噔噔”的扫射着。
明军伞兵的攻势为之一滞,装甲车的到来似乎勉强稳住了崩溃的阵地?
“前边几个冲远了!停下来!停下来!”
“草!装甲车!”
然而这四辆薄铁皮罐头车并没有逞威多久,短短数十秒后它们就被来自四面八方的火力所笼罩。
稍远些的地方,三五式战防枪发射的一发发14.4㎜穿甲燃烧弹携带着一万六千余焦耳的巨大动能呼啸而来。
子弹轻而易举地洞穿了那仅仅6㎜的薄钢板,弹芯和被甲之间填充的铝镁金属碎屑受此剧烈挤压而爆燃,化作炽热烈焰窜入了装甲车内部。
火箭筒发射的火箭推进榴弹也直挺挺地迎面撞来,爆炸产生的一部分能量被汇集向前,将软铁质地的药型罩变成熔融的射流,强行破开装甲后继续贯彻。
那些负责使用枪榴弹的伞兵也发射了专用的反坦克枪榴弹,榴弹被空包弹产生的火药燃气推出,以一道道抛物线路径砸向装甲车,随即轰然爆炸。
通常装甲车辆都不可避免的很拉仇恨,威胁最大的两辆荷印军自造土制装甲车在半分钟的时间里遭到了堪称壮观的集火。
各式各样的火力都被倾泻于它们,接二连三的爆炸把碎片掀得遍地都是,烈焰笼罩着那扭曲稀烂的残骸,里边的乘员恐怕已经不成人形。
明军稍稍一滞的攻势又继续进行,荷印
长期以来,地方土著都对荷兰人的统治深恶痛绝,明人的到来在他们眼中简直是期冀良久的美事。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荷兰的殖民统治已经是下限,哪怕是换英国、法国来都不至于这么糟糕,恐怕也只有比利时能和荷兰比烂。
面对踊跃挺进的明军伞兵,大量苏木达喇土著士兵索性直接把武器一扔,就地举手投降。
更有甚者居然当即倒戈,调转枪口向那些平常跋扈嚣张的荷兰士官和军官开枪。
“长官,那些土著在向我们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