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归插曲,正事还是得继续。
接着,二人又继续交换了一些信息。
捏着钢笔的周长风飞快地写着,对面的克莉丝同样如此。
“对了,友情提醒一下,我看你们的伞兵师有个关键疏漏。”周长风咳了两下,比划道:“将人和武器箱分开空投风险太大了,一旦落点偏差过大,伞兵们可就得用手枪和敌人战斗了,这方面我建议你们学习一下英国人,为伞兵部队装备新的武器吊袋。”
对面的克莉丝换了一支钢笔,若有所思,然后沉吟道:“感谢你的建议,我会转达的,不过就我个人来看,我还是尊重战士们和指挥官们的意见。”
周长风“呵呵”了一声,拿起酒瓶将葡萄酒倒入了一个方形玻璃酒盏中。
这个杯子很精致,图案夹在玻璃中间。
“当年后膛枪刚出现的时候不也有很多人阻碍它在军队推广吗?我听说有个普鲁士将军连死前遗言都是‘在他的墓地举行葬礼时绝不能用后膛枪’。然后奥地利将军们在看到后膛枪之后还傲慢得很,说什么‘用嘴吃东西才是高贵的,绝不用从后面装填的灌肠枪’。所以啊,也不能完全相信部队的将士,他们也不一定全对。”
周长风说完之后便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葡萄酒独特的果香与酸味充斥着口腔,间杂以醇厚的酒气,非常之舒服。
“谢谢,这个建议很中肯。”
“举手之劳而已。”
在此之后,随着菜肴依次呈上,双方就转为了边吃喝边闲聊的模式。
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可以和她这样畅谈,兴致勃勃的周长风可谓滔滔不绝。
从风土人情到学术理论,从海权论到资本论,俩人的话题堪称变幻莫测,话题跨度之大以至于克莉丝在某些方面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在聊及军用越野车时,她自豪的宣称82型桶车最为优异,无与伦比。
周长风自然是不认同的,但是微醺的他压根没细想就下意识地吹嘘道:“这算什么,以前我开东风猛士飙到过一百五……”
他的话戛然而止。
太尴尬了,一不留神说错话了。
“咳咳,别当真,那个……只是随口一说。”
克莉丝盯着他,“嗯”了一声。
可以想象她现在心里有多惊诧——能开到一百五十公里每小时的军用越野车?这些中國人究竟隐藏了多少高科技?
这种下意识的话语不太可能是假话,况且周某人也不是受过专业训练、会故意下圈套的特工。
就这样,此次会面交谈非常顺利的结束了,双方都得到了满意的结果。
旧的一年悄然离去,时间的车轮缓缓碾过了年与年之间的狭缝。
尽管朱泠婧也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年号,可为了表现自己对尚在的太上皇的敬重,她宣布推迟两年再更换年号。
这样倒还有个随之而来的好处,那就是新年号刚好可以和四一、四二、四三等等的个位数对应上了。
至昌三十九年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到来了,大明的一些报社和广播社都认为这必定是从头到尾都充满纷争的一年。
一月十日,柏林。
纷飞的大雪掩盖不了首都的繁华与辉煌,路面上的洁白积雪被及时清理到了一旁,交通畅行无碍。
随着不久前成立的战争委员会揽下大权,国防部的地位与重要性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在长达四个小时的审议中,所有参与“北极光”行动的陆海空高级将领都依次陈述了自己的观点,并以个人名义担保准确无误。
至此,一切似乎都已注定,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在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空军总参谋长阿尔贝特中将向作战序列的所有军官训示道:
「现代战争的序幕已经被拉开,实施此次作战才能保护德国人民的利益和安全,而我们的敌人正企图通过切断铁矿石供应来破坏它……」
「行动的成败取决于空军和海军的素质,以及指挥官的决心,主要区域的制海权仍然会在英国人手中,我们必须以最坚定的决心和无畏的勇气对付他们……」
一月十六日,天晴。
规模庞大的皇家海军舰队从设得兰群岛以及本土的多个港口起航,战列舰、巡洋舰、驱逐舰、登陆舰、运输船……
满载着数万英军与法军的数百艘舰船接连通过了斯卡帕湾,随后是北海,自天空向下俯瞰,这好似一场盛大的武装游行。
在侦测到不同以往的高频次电讯之后,斯塔西十分明确的判定英国人和法国人已经开始行动了,而线人之后传回的情报也证实了这一点。
获悉消息的这一刻,工人海军总参谋部的军官们都目光炯炯,心潮澎湃。
当天早晨8:59,一道电讯从总司令部发往了作战序列中的潜艇部队所属的指挥部——「适合观测北极光的时间到了,请天文学家和天文台做好准备。」
在位于威廉港和基尔港的海军基地码头上,水兵们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进入潜艇。
他们的背后是升起的朝阳,面前是辽阔无垠的大海,阳光映照得整片蔚蓝的大海泛起了闪烁的光辉。
“状态良好,输油管压力稳定,提高转速。”
“是!指挥官同志!”
“主机定速,校对罗盘,前进三。”
在轰鸣声中,两台1400匹马力六缸四冲程柴油机迸发出了强劲的动力,驱使两个螺旋桨高速旋转着。
一艘艘的viib型潜艇驶离了码头或洞库,在后边留下了雪白的浪。
毫无疑问,饥饿难耐的海狼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1.伙食方面的设定已经更新,那个鸡蛋的供应量有误,少写了一半,明天改正。
2.欧洲战事要多写还是少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