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明现在对多轴车床、压力机、航空发动机也存在需求,虽然已解决了有无问题,但前二者一直是供不应求,的确有必要再加购一批。
至于航空发动机,德国人的星形风冷发动机技术水平也不咋地,容克、奔驰、宝马三大发动机生产商都以液冷发动机为核心,只有宝马和一个叫布拉莫的小公司有关于星形发动机的经验,而且技术来源也是美国的普-惠和英国的布里斯托。
尽管大明的航空发动机以星形发动机为主,但鉴于只走一条路并不妥当,军器局和空军考虑再引入一型液冷发动机,并顺着走下去。
三月二十三日上午九时,风和日丽,皇居东边的二重桥前聚满了各色人等。
原本册封仪式是要在昨天举行的,但是天公不作美,天气阴沉,所以推迟到了今天。
虽然本质上是政治活动,但一些明军将领也参与了这次仪式,周长风和沐煜二人在下了车以后,好不容易才穿过了人满为患的外围。
后者左顾右盼了一下,评价道:“跟紫禁城相比,这倭国皇居看着要清新、自然许多,紫禁城那红彤彤的格外威武宏大。”
“风格差异,而且这里比较小。”周长风指着前方的坂下门说道:“东京皇居的前身是德川幕府将军所在的江户城,之后天皇将宫廷从京都迁到了这里。”
这时候,其他几名军官、各国使馆的外交官和一些精挑细选出来的记者也准备入内。
一行人穿过了那座名叫“二重桥”的双拱桥,经由二重门进入了皇居。
在步行了一阵子以后来到了正殿之前,准备前往松之阁。白色的墙、茶色的柱、绿色的顶,这典型的日式风格与中式风格可以用貌合神离来形容,深受唐朝文化影响而逐渐演变而来的日式风格对于现如今的明人来说就是“熟悉而又奇怪”。
随同钦差册封使者而来的还有一些鸿胪寺和礼部的官吏,在他们的指导和安排下,这里的一切装饰和席位都已经布置完毕。
根据他们的要求,前来参与仪式的明军军官们都未穿着礼服,而是穿着常服,腰间依规制还须挂着佩刀。
在各国外交官和记者们的眼中,这样子的装束就是在显露胜利者的姿态、炫耀宗主国的武威。
席位的设置很是讲究,分设东西北三处,北方的位置是空出来的,因为其此刻代表着大明皇帝的上位。
记者们则分布在三个角落,西南、西北、东北,从多角度拍照摄影来记录下这一历史性的仪式。
悠扬的乐声中,使者缓缓从侍从手中接过两道圣旨,然后将之打开。
待这一曲毕,天皇跪听使者宣读敕书。
「皇帝敕谕日本国王雍仁:朕惟天下诸事宜以平和为上,海内外日月照临之地自成一体,乂定中华之余亦不可使薄邻邦。朕仰荷天休,恭承民命……」
也不知是不是这位钦差使者故意为之,周长风总觉得他宣读敕书的语速比正常情况来的要慢上那么一点。
字正腔圆、抑扬顿挫。
他抬手瞥了一眼手表,好像不足千字的敕书都已经念了将近五分钟?
轻微是“咔嚓”声从旁边传来,那是摄影机已经用完了一卷胶片,正在切换新的一卷。
「……钦哉,故谕,遵照毋忤。」
就这样,雍仁好不容易宣读好了敕书,还需伏身高呼“臣遵旨”。
敕书是用于告诫臣民的文书,等于说是在训话,在这之后才是宣读册封用的制书。
「万民眷命皇帝,制曰:……昔年万历,皇祖渥恩,为弭兵戈之祸,龟钮印章,赐尔东瀛之地……今我师发扶桑,虽有寥寥抗拒,上下可称恭顺,朕亦不靳怀柔。兹封尔为日本国王,赐之诰命……」
就这样,雍仁面朝应天府所在的西方三叩首、山呼万岁,最后才双手接过制书和金质的大印以后后,将二者推举过了头顶,这才努力保持着平衡缓缓起身。
要是在众目睽睽和摄影机的录像下不慎失衡摔倒,那可就丢大人了。
除去圣旨和大印之外,还附带有全套的国王形制的蟒服。
王也分郡王和亲王,琉球国王就是郡王级别的,朝鲜国王比较特殊,虽为郡王但形制等级与亲王相当;安南国王则为亲王级别。
可以说参与这场册封仪式让周长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看着对方规规矩矩在公开录像下跪着听训话,这所给人的畅快之感非同寻常。得亏大明作为二元君宪制国家比较特殊,否则换个政体,今天至多只能看到对方鞠躬了。
仪式告终以后还有一顿宴席,这是藩属国款待宗主国遣使册封之后的必备流程,菜肴也都是当地上佳美食。
然而,由于维新以后推行西化,日本宫廷早都改用西餐招待外宾了,又因为三十几年来一直处于英国势力影响下,便一直维持着。
显然,鸿胪寺和礼部官吏们并不同意。
平时吃西餐穿西服倒没什么,但册封后的宴席是宗藩体系的部分体现,自然应避免掺和西方习俗。
于是折腾了许久,宴席由东京酒店首席大厨亲自上阵,铁扇虾、烟熏三文鱼、腌黄瓜、蒸鲍鱼、鸡蛋羹等等菜肴品相倒是不错。
事实上有人还考虑加一道河豚刺身,不过考虑到存在风险——虽然概率小,但如果真吃死人了,到时候……
所以再被大骂一通以后,鲜嫩爽滑的河豚刺身这道菜的建议就被当场否决了。
“对了,周兄你晓得不?”沐煜拿筷子夹了一块鲍鱼,说道:“退入中部崇山峻岭里边的一些抵抗军残部可没消亡,航空侦察表明好像有疑似他们的人活动。”
“是吗?”正在给小杯盏倒清酒的周长风随口道:“坚持抵抗,时不时骚扰一下的话还蛮麻烦的,剿抚并用吧,对付这些小股的抵抗组织,特种部队很适合。”
“什么特种部队?”沐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纳闷道:“工兵、辎重兵?你是不是口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