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东沣骑在马上打出了“旗语”回复,很快前面的路障移开了,我们骑马穿过了盘查口,到“交城县”城门口时我们经过了两个盘查口,盘查口的伪军连问一句都懒得问
跑出三十多里后雨已经不下了,我不由的看了看天,摸了摸身上湿透的衣服;“长官!我们是不是快到交城县了”钱林虎骑在马上问我,“我也不知,钱林虎去前面问东沣还有多远……”
终于进了交城县破旧的城门,守城的伪军看了一眼我,并没有盘问,这让我有些诧异,但是很快也就明白了钱林虎、矿诺川、陈三宝、东沣、杨树、彭涛、黄文亮他们全部穿着伪军的衣服;
天已经快黑了,“路东沣,在前面找一家客店先住下吃饭喂马!”;“明白了!”我们一行牵着马向前走,路上并没有什么行人
我们住进了一家“晋谷客店”,客店内没有什么客人客店不算小,客店的老板是个中年,一脸的憨厚老实样
安顿好马的陈三宝走进屋子里:“长官,肚子饿了,咱们去吃饭吧!”忽然我感到陈三宝的话那里有问题,我皱着眉头对陈三宝说:“三宝刚才的话你重说一遍”;
“啊!长官”陈三宝惊诧的眼神看着我;
“对了!在这里不能叫长官,叫我“科长”!告诉所有人叫我“科长”,三宝去叫所有人来”“是!科科长”陈三宝抓着自己的短头发转身走了出去……
幸好!找到的这家客店斜对面有家“刀削面铺”,客店老板告诉路东沣这家面铺什么吃的的有,算是交城县的大饭铺了!晚上面铺也没有什么吃饭的,有了几个炒菜和刀削面,倒也吃的舒服,又带了二十多个白面馒头结了账,走出这个刀削面铺
走回客店的路上忽然看到店门口的房檐下有一个板车,有一个大肚子孕妇和一个老婆婆领着两个小孩子坐在那里,老婆婆不停的哄着两个孩子,看两个孩子也就五六岁的样子,老婆婆一边摸眼泪一边说着什么
山西土话我也听不懂,转身看彭涛和黄文亮:“她们在说什么呢?”:“哦!老婆婆在哄两个孩子,小孩子饿了!”;“哦……你们”我忽然停下了说后面的话,不远处黑暗的角落中有两个烟头一闪一闪的!
“东沣、钱林虎”我向俩人努了努嘴……
客店内老板坐在门口长吁短叹着,“掌柜的、给我们科长来壶好茶,我们吗一般的就成”路东沣对这个店老板说;
“哎哟!客商没有问题,给你们科科长上最好的,绣球茶、龙井茶!”店老板在说话时的一惊然后看着我!我像日本人那样微微鞠躬
屋里店老板给放了两个大号油灯,我走在桌前喝着茶水,心里盘算着做点什么事,才能引动周围的鬼子伪军注意呢……
路东沣走了进来坐在我的对面说:“套了一下老板的话,门口的那老婆婆一家是来这里向日本鬼子要她儿子人头的,老婆婆的独子是晋绥军第2战区新编步兵第18团二营营长“高举进”在这里打游击被日本人抓住了,不投降砍了头,头泡在药瓶里在前面的戏楼子处摆着”
我看着路东沣,再看看钱林虎,屋里陷入了压抑的沉静
我看着大号油灯的火焰,心里猛然升起一种努心,烧的我口干舌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日本鬼子倒是要给“高举进”的人头,但是这里的维持会会长“张五毛”狗日的不让给,张五毛的两个儿子,一个是交城县伪军大队长,一个是在太原给日本人当翻译,这张五毛在交城做“當铺和商号”为人好色!常常糟蹋女人!听说还扒灰……”路东沣一口气说完看着我;
“钱林虎、这客店的情况怎么样”我看着钱林虎问;
“有后门,我们就住在后面,老板一家和俩伙计住前面,晚上我们小声点应该没问题”;
“张五毛家在那里问了没有?”;
“哦!出了门向右转直走,有一个大宅子,门口有两个石头狮子就是,门上有“星魁”,老板说以前张家出过举人”;
我慢慢地喝着茶水,屋里只有我喝水的声音!“后半夜动手”我看着茶杯里的茶叶只说了五个字;
路东沣抬起胳膊看着手表说:“我们二点动手,早上出城,怎么样!长官!”;
“可以、钱林虎你的手表呢?”;“戴着呢!平时不能戴呀!”钱林虎向我露出了手腕上的表
“告诉所有人,晚上收拾利索”;
“成,长官你休息一会,我们过去了”
夜,交城县的夜里偶尔传来打更声,当我们翻墙进了这个张五毛家里时,才知道院子里只有七个人,有两个女人,一个老妈子,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两个看家护院的壮汉,“张五毛”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长的慈眉善目的,但是看到他从枕头下摸枪的那一刻,钱林虎的刺刀刺进了他的胸膛……
当面对着三个女人时我还是对所有人说:“算了,放过她们!”
就在这时那个老妈子猛的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剪刀恨恨刺进了一个女人的胸口,然后拔出剪刀刺向第二个女人的胸口,我们所有人只是看着,在惨叫声中看着这个手拿着滴血剪刀的中年老妈子!
两个女人已经没有了叫声,躺在血泊中不停的抽搐着着直到不动
这个老妈子忽然坐在地上哭了,嘴里不停的说:“闺女娘给你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