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关于江霁的底细,她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那个调查局的金发青年连她家佣人都打不过,纯粹是个弟弟,而江霁遇到危险时想也不想就躲到了对方身后,两人还十分习以为常,岂不是弟中弟?
哼!看来这个女人果然和守夜人没有任何关联,不过和应淮的关系倒是可以深挖下去。
要是拿捏住华夏第一异能者的软肋,这可是比冥胎重要百倍,亚莉克希亚这般想到。
金发青年被邪祟扑倒在地,邪祟石膏般的眼里闪烁着血光,脖子上那道紫红的勒痕,猛地撕裂成了一张血盆大口,没有嘴唇,舌头猩红,布满尖锐的牙齿,朝他啃去。
卢艺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声音里难以克制的颤抖:“霁姐,怎么办啊?”
即将碰到阿金时,邪祟仿佛被一记重锤砸中,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应淮出手总是很及时,一次又一次预判出现的屏障,关键时刻帮下属挡下了致命一击。
江霁不再关注战场,望向对面,“阿蛮。”
不,不只是阿蛮,还有乱葬岗里的无数空坟,草席,麻袋……她们都在这里。
阿蛮是树祭的方式死去,她和这些槐树的牵扯最深。
眼前的女鬼以她的枯骨缝合,无数道深重的怨气加诸一身,阴气化作血雾,缠绕在嫁衣上。
听到了这个记忆里的名字,嫁衣女鬼的目光幽幽地转向了她,那如同看一块上好五花肉的目光,流连而悠长,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缱绻。
记载里的阿蛮,温柔坚毅,从未放弃过逃跑;进化成诡异的阿蛮,即便残留着生前的记忆,也已经是另一种邪异生物。
永远饥饿的鬼物,和脆弱不堪的人类,注定不死不休。
一阵阴风吹过,江霁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吸溜了下鼻涕,抬起手臂指向战场:“你现在想杀我们很容易,但你别忘了方志还在这里。
如果你现在动手,场上那个异能者肯定会回身援护,你知道他的实力,最好的结果就是是两败俱伤,方志和冥胎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怀有身孕……”
江霁望着对方嫁衣遮掩的腹部,风吹过的褶皱往下凹陷得很深。
她没在阿蛮身上发现任何婴孩的痕迹,这不科学,凡存在,必留下痕迹。
所以很大的可能,方柴能够孕育出罕见的冥胎,就是借助阿蛮肚子里的胚胎孵化的,但显然眼前的这只冥胎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是掠夺了她的孩子魂灵的不祥生物。
不过,就算是自己的孩子,对诡异来说,也不过是一颗人参果。
女鬼温柔的目光豁然阴沉下来,江霁意识到自己猜中了,掐了掐手心继续说道:“现在对你来说最有利的办法,是你和应淮一起出手,解决掉冥胎和方志。
我们人类不吃诡异,也没有任何兴趣,你可以放心地大快朵颐。
就算我们之后打得你死我活,至少不用担心事后被仇人一口一口吃掉。
比起我们,你肯定更想杀死它们……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