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英爽朗一笑:“你若真想成为马上将军,陛下应更是欣慰。”
顾正臣也清楚沐英的用意,认真地听着。
“啊?”
这个家伙改变了魏观的命运,改变了高启的命运,改变了苏州府百姓的命运,可没改变了自己的命运,非得为大明燃尽最后一点光亮不可。
自己带来的可是羽林左卫的精锐,这些人本就是百战精兵,又肩负着皇宫护卫职责,战力可比寻常亲卫强上不少,更不要说现在沦为地方卫的句容卫军士!
顾正臣微微摇头:“虽不确定,但想着总要争取一把。听说羽林卫军士待遇不错,一日三餐管饱,每隔一两日总能吃几口肉,每月粮饷都不低于五千石,若是你们输了,分给句容卫五百石,想来也不冤枉吧??”
沐英白了一眼毛骧,顾正臣说的是爵位俸禄,他没了爵位俸禄,还有工部主事俸禄,句容卫指挥佥事俸禄,句容知县俸禄,你只有一个俸禄,你怎么跟他比??
毛骧无所谓:“这样显得霸气。”
“四时鼎?”
顾正臣眉头微抬,有了兴致。
霸气你妹。
沐英对朝廷动向很是了解,有意无意给顾正臣介绍当下的局势:“朝廷在减半苏州府税赋之后,陛下考虑到苏州府事多,增设了同知、通判……”
人家老了,就放人家回家养老去呗,总不能因为去了一趟苏州就是有精力,又拉回去干活吧……
顾正臣不着痕迹地问。
毛骧敬佩不已:“泉州县男高义,了不起的汉子!回去之后,我也请求陛下,若陛下觉得太耗钱粮,我也自减俸禄!”
沐英见顾正臣竟能随战马颠簸而上下起伏,不由惊讶。
沐英顺手将桌子上的茶壶端了过来,又拿来两个茶杯,坐在了顾正臣面前继续说:“因为这件事,陛下可是发了怒,写了文书,将苏州卫指挥使蔡本狠狠训斥了一顿,就连煽风点火,阴阳怪气的陈宁,也被陛下指着鼻子骂了许久。”
顾正臣与沐英翻身上马,直奔句容卫而去。
沐英坐在床边,蒲扇狠狠送着风:“魏观是个有能力的干臣,以工代赈解决了不少百姓难题,安抚了民心。前日时,去苏州府暗访的御史张度回到金陵,言说传闻中魏观在张士诚王宫旧址之上修建府衙为假,魏观并没有移府衙之意,而是想在张士诚王宫旧址之上兴建一座四时鼎,以求风调雨顺之用。”
“赢,你确定?”
顾正臣收剑入鞘,潇洒地说:“剑技不在多,而在精。”
沐英看着顾正臣舞剑,不由摇头苦笑:“你这一套剑法练了快一年了,怎么就没想着换一套剑法??”
毛骧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手对沐英说:“既然泉州县男想要羽林卫的粮饷,那我就应下。让句容卫与羽林卫军士打一场,以输赢定粮饷!”
看来詹同还是说服了魏观,魏观也是一个机变的,明明是打算弄府衙,竟直接改成了什么四时鼎。
“苏州府啊,前段时间的流民确实让人不安,也不知道那魏知府如何了。”
“好!”
顾正臣苦涩地摇了摇头,只是训斥、骂人,老朱对这两人未免太过宽容。
“见过。”
顾正臣嘴角有些不自然。
沐英将凉茶一饮而尽:“朝廷中还有诸多礼仪并未敲定,为詹同又是一个知古礼之人。陛下原是舍得放他离开了,只是看他还有精力到处溜达,又将他招了回去,依旧是翰林学士承旨,现如今他啊,也应该收到任用文书了……”
顾正臣问候毛骧,这样下去,哪天朝廷当真派来天使抓自己,估计自己还以为是你在这霸气着玩呢。
完了,詹同不死在任上都不可能了。
“算了吧,去一趟长江口,回来希婉捶了我半条命,这要成为马上将军,她还不担忧的寝食难安?”
顾正臣拒绝。
沐英也清楚顾正臣想走的路,并不为难,只是问道:“你确定句容卫的军士能打赢羽林卫军士?”
顾正臣淡淡一笑,催马疾驰,留下一句话卷入风中:“打过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