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火铳,还有石头……”
顾正臣正色道。
苍琅!
后世有人说,江阴的长江水,浪急水硬;江阴的人,性刚人直。来这里一看,江水果是奔腾。因为江阴北面的长江江心有一座双山岛,岛屿的存在让长江河道变得狭窄,水流较之金陵外自然湍急不少。
顾正臣询问。
赵海楼上前一步,怒喝:“怎么说话?谁稀罕来管你们?若不是靖海侯调令,顾镇抚岂会日行百里带我们而来!不欢迎也就罢了,还敢如此放肆,不尊将官,你算老几?”
这些船只并没有填充水师,形成水师的战力。
顾正臣喊道。
赵海楼怒了,大踏步上前,胸口猛地撞去,庄兴猛吸一口气,身体紧绷起来。
“本镇抚可以教他规矩!”顾正臣盯着近在眼前的庄兴,沉声问:“庄副千户,你懂不懂规矩,懂不懂军令?”
庄兴愤怒地喊道。
一艘船,最多容纳十个军士,还得分出两至四名军士划船,这要是遇到海寇的大船,都有点分不清楚谁到底是寇……
冯福介绍着。
“我们的战船,如此小吗?”
若是自己无法说服朱元璋放弃海禁,振兴水师,兴盛远航贸易,那想要看到宝船舰队,恐怕也只能等朱小四折腾了……
顾正臣板着脸:“我是镇抚,朝廷县男,你不过是区区一个副千户,见到本官敢不行礼?”
剑出半鞘,寒光闪闪。
嘭!
沉闷的撞击。
赵海楼拍了拍胸口,哼了一声:“谁没本事,谁是草包,若你不服,我可以打到你服!”
说到底,用石头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神机炮的炮石,火铳的“子弹”,现如今大部分都是石头……
庄兴上前一步,用胸口猛地撞击赵海楼,迫使赵海楼退后两步:“哼,没本事来江阴卫也是送死!江阴卫的将士,可是随时准备登船出海,海寇猖獗残暴,我这样做也是为你们好。没本事就趁早滚开,别到时候哭爹喊娘!”
庄兴咬了咬牙,头一歪,抱拳道:“见过顾镇抚。”
说来惭愧,老陈是造船的行家里手,曾经带着“混江龙”、“塞断江”、“撞倒山”、“江海鳌”等一批巨型楼船,蔽江而下攻打老朱,先是在龙湾搁浅,差点被俘虏,后来在鄱阳湖上更是调动了前所未有的水师舰队,发明了隔音良好,能跑马的超级战船。
至长江边,看着湍急的长江水,顾正臣深吸了一口气。
“水师军士的武器是什么?”
顾正臣有些头疼。
当然,江阴卫也是有大船的,不过较少,而且还被吴祯给带走了,只留下了这些作用不大的船只。
庄兴猛地转过身看向顾正臣:“何事?”
顾正臣走向庄兴,眉头皱了皱,骑马似乎伤到了大腿内侧,左手按着宝剑,冷冷地喊道:“奉靖海侯军令,由我顾正臣暂管江阴卫,一应千户、百户、总旗、小旗、军士,听我命令!谁若不能服从命令——”
冯福苦涩不已。
冯福差人安排句容卫军士安顿下来,江阴卫军士在顾正臣的命令下回归训练。
“你!”
庄兴愤怒不已,上前一步,抬手抢走军士手中的长枪,指向赵海楼!
“够了!”
“声音不够大。”
对于顾正臣,赵海楼钦佩至极,如今又是顾正臣的部属,自是见不得半点他受人欺辱。
顾正臣看着港口里的小船,满是悲伤。
顾正臣有些郁闷,虽说早就过了石器时代,可战争依旧在用石头作武器。
女子哀求。
“呵,小娘子倒是俏丽,只要你陪了我,你那男人便能从大头兵提拔成百户,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若你不识趣,说不得你男人会死在前线,刀剑无眼,大海无情啊……”
周林笑着上前,看着女子惶恐与求饶的表情很是兴奋,眼见女子无处可躲,便挥了挥手,对跟着的两个军士喊道:“将她给我抬回去。”
两个军士上前,手尚未碰到女人,便感觉眼前一道寒光,抬头看去,只见一柄长剑插在地上,轻轻摇晃着,锋芒在阳光下,显得尤是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