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句容知县那点俸禄够谁吃的,若不是自己打劫了佛门、道门,家里估计要揭不开锅了。
顾正臣对于开济的离开并不在意,笑道:“他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不过蛰伏几年,他终究会被朝廷想起来并委以重任。”
张焕带了两坛酒精,一名太医,四个军士到刑部提了二十个死刑犯,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上去就拿刀子划上几刀,刺几刀,然后用军士带来的泥土直接抹在伤口之上草草处理,随便拿了两个相对干净的布条子绑扎住伤口。
免不了一番叙旧与寒暄。
梁家俊见顾正臣带来好酒,有些惋惜地说:“哎,可惜开济叔因病离开了金陵,否则定能与我们一起共饮。”
朱标留在了华盖殿,近前询问:“父皇,顾先生适才谈到了改土归流,为何不让他说下去。西南诸地,朝廷不能只重土司,否则定有祸乱此起彼伏,空耗国力。”
朱标点了点头:“儿臣已是看过。”
朱元璋翻开一封奏折,提笔润墨:“贵州土司之事不过是临时考校,顾正臣却能思虑长远,甚至谈到了改土归流,说明他并非寻常书生,对时局有着清醒的认识,也是一个深谋远虑之人。这等人,对于朝廷是个人才,对于一些人,呵呵,却是个威胁,让他少说几句也好。”
“这是顾正臣所写的提炼酒精之法,你看过吧?”
梁家俊站在门口迎接顾正臣,两人相视一眼,肩并肩走入庭院。
“你退下吧,朕还有奏折需要批阅。”
顾正臣很是郁闷,老朱就没想过,自己还得养母亲、两个妹妹,还有两个仆人,两个护卫,加自己合八口人呢。
朱元璋看着顾正臣哼了声:“怎么,你一个知县,要那么多钱财干嘛。当一个清官,清贫乐道才是正途。”
朱标自是欣喜,只是不好直接说给顾正臣什么封赏,只好催朱元璋测试酒精的效果。
包扎好一个死刑犯之后,继续下一个,直至完成所有死刑犯伤口包扎。
这些死刑犯很是畏惧,从来没见过这种场景,你倒是审讯啊,问话啊,啥都不说给上刀子,上了刀子又给包扎,这到底是为啥?
朱元璋指了指桌案上顾正臣的文书。
自顾正臣前往句容之后,两人就断了联系,也没书信往来,今日拜访,也是提前一日送的拜帖。
朱标笑道:“父皇是在想如何封赏顾先生?”
朱元璋微微点了点头:“没错,顾小子立下的功劳一个接一个,可咱到现在还没给他一个像样的赏赐。你母后几次进言,不让寒了人心,希望将他调至金陵委以重任。咱想着,若这酒精当真有用,多少给他点赏赐,一来收人心,而来也好给你母后一个交代。”
这一日,顾正臣让张培提了一坛烈酒,随自己拜访梁家俊。
死刑犯顿时抽搐惨叫起来,那个惨烈程度令人听而生畏。
梁家俊不以为然,直至酒入体内,温暖的感觉散至全身,才瞪大眼,长长吐了一口酒气:“好酒!”
一杯酒接一杯酒,一句话对一句话。
两人相谈甚欢。
梁家俊有些醉意,笑着说:“天界寺高僧于腊八施粥讲法,我们一起同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