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馒头说,做不完这些不准咱们睡觉。”
“倒还是听到几个消息,说是六爷死了,郭杰、葛山人都被抓了。”
就这一步,让其断送了性命!
郭俊呵呵笑了笑,手中稳稳地说:“杨馒头,你要难受就去隔壁山洞里透透气,那里没灯火但有风,刚刚几个胸闷头晕的,也被抬了过去。咱也不想闷着,可你也知道,句容来了个姓顾的知县,跟一条疯狗似的,追着人口失踪案不放,还查出了阴阳卷宗之事,昨晚上传来消息,六爷走了,这次事情有些严重。”
赵山打了个喷嚏,抽了抽鼻子,对冯八两骂道:“什么消息和咱们有干系,让他说道什么,能说出个婆娘来不成?”
“抄家伙!”
冯八两抬起头,看向徐二牙:“你就在洞口候着,就没听到点消息,给咱们说道说道?”
顾正臣侧身看着逼近的一个黑衣人,抽出宝剑指去,目光凌厉地喊道:“我剑下不死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声音嘈杂起来,外面似乎有了动静。
“顾知县来救人了,都起来反抗,杀掉罪魁,一起回家!”
顾正臣踏步上前,一步步稳重如山。
徐二牙走了出来,脚下哗啦啦还有铁链,铁链有些短,让人无法迈大脚步,每次只能一个脚一个脚距离地向前挪,动作缓慢。
赵山也没了好心情。
冯八两低声嘟囔了声。
赵山站起身来,不满地喊道:“老子精壮得很!”
冯八两、赵山等人听闻顿时愣了,旋即大家轰然笑了起来。
杨馒头打开木夹板,抓住型腔口处的铜杆,随手一抽,一个铜杆便从沙土中冒了出来,铜杆两端生长着枝,每个枝条上各挂着一枚铜钱。
“我怎么看着不像是演练?”
这就是生钱树。
赵山猛地掰下一枚铜钱,心情大好:“老子在这里三年了,这是头次听到如此好消息,看来这个新来的知县,叫什么来着——对,顾知县,是个狠角色啊。”
随着铜水不断浇入,一排排的铜钱砂型中都灌满了铜水,直至型腔口处有铜水稍微外溢,郭俊才提起坩埚,朝着另一个木架板的型腔倒去。
就在此时,两个黑衣人退到冯八两等人的山洞之中,就在众人不安时,杨馒头带了五个黑衣人也跑了进来,杨馒头手中还抓着几个钱袋子。
杨馒头又擦了擦汗,对郭俊喊道:“今儿可以将那厚帘子拉开了吧,山洞里本就闷热,今又挂了帘子,连个风都没有,这样下去,会热出个人命来。”
冯八两猛地站起来,抓起一根生钱树的铜杆,脸色不定地听着动静。
冯八两刚坐了下来,就看到郭俊一脸惊慌地走了过来,穿过过堂,跑向另一个山洞。
杨馒头检查过后,见无瑕疵,便又取出一个生钱树,放在一旁的木箱子里,喊道:“徐二牙,将这批生钱树端走,好好敲下来,打磨好了装箱,弄不完都甭想睡觉。”
冯八两呸了一口:“小山子,给你说出个婆娘,你还有力气折腾她?就你现在这身板,我看二天就会被婆娘给赶下床。”
郭俊见铜水温度低了不少,便端着走向火炉:“此人若是简单,也不会闹至今日这个局面。六爷走了,葛山人、郭杰、郭梁等人都被抓了,若不是他,咱们也不至于如此被动,小心谨慎的跟老鼠一样。”
另一个山洞之中,战斗尤是激烈,黑衣人蜂拥而出,与赵海楼带领的军士战在一起,黑衣人数量众多,赵海楼及军士虽然占优,但因为山洞空间较大,竟有黑衣人绕向顾正臣。
徐二牙深深看了一眼冯八两,若没有此人在这里,这山洞恐怕就真如人尸在动弹,无人说话了,吵吵嚷嚷总好过一群人不说话。
顾正臣厉声喊道。
冯八两更是抖起腿来,一脸享受状:“这群作恶多端的家伙,也有今日!好啊,实在是好。”
黑衣人大惊失色,侧身看去,却没看到有人对自己出手,知是上当,刚一转身,就感觉胸口一痛。剑尖已刺入胸膛,而顾正臣依旧站在五步之外。
“飞,飞剑?”
黑衣人怎么也没想到,这年头打架还有乱丢武器的人……
顾正臣见黑衣人倒下,气势顿时垮了下去,人已是透身汗水,心中暗叹:真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