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秀愣了,我装什么了。
望月酒楼。
尤其是张明鉴率青军占领扬州时大肆屠杀,史书记载:明鉴等既据城,凶暴益甚,日屠城中居民以为食。
陈宁叹息:“可胡相啊,陛下不会闲着没事翻旧账,若没有新账提醒,难啊……”
任光祖狠狠地一拍桌案,咬牙呵斥:“张三秀,你莫要在此伪装!我所问同党,并非张九、王三六二人,而是其他人!若再装作浑然不知,小心大刑伺候!”
洪武元年,扬州“按籍城中居民,仅余十八家”。
顾正臣、梁家俊寻客栈住了下来。
好吧,没错,我是头领。三个人当中,带头的是我。
陈宁低声说。
任光祖见张三秀点头,威严地说:“承认就好,那把你的三千盐徒同党都给我交出来?!”
张三秀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不仅有三千手下,还生猛到了和朝廷对着干的地步。
“王兄,此时进入朝堂,怕是有些不合时宜。”
“哈?”
元朝时期,扬州人口数量更是达百万之巨。
这里破落、荒冷、阴森,缺少人烟。
一侧桌旁,两个儒袍中年人杯酒相碰。
张三秀被摁倒在地,大棍子不断招呼,直将张三秀打昏过去。
“凭借着一根破竹子就能炸开一小段院墙,这等威力,非能工巧匠不可为,照着这一条线找吧,若没有收获,那就说明对方隐在民间,我们再想找到他,就真的难了。”
陈宁依旧有些忧虑,魏观若是能这么容易弄下去,自己早就动手了。
“知府太尊,该说的我都说了,还要我说什么?”
“不说,就给我打!”
头领?
八月二日,船靠扬州。
任光祖端起茶碗,瞥了一眼周谷,徐徐说道:“若不是盐徒蛮横之举,那就是背后有人在谋划此事!我倒是希望是前者,若是后者,事情就麻烦喽。”
“张九、王三六已经死了。”
这他娘的是谁在害我?
我都要被砍脑袋的人了,为何要遭这个罪啊……
张三秀愤恨不已。
顾正臣只觉得此时的扬州,外面繁华,内里悲凉,即有生机,也有死亡。
除了张九、王三六,我还有其他同党,哪个,我咋不知道。
自己带出来两个兄弟,结果落了网,这两人命也不好,逃跑的时候被巡检司的人打死了。
啪!
知府任光祖一拍惊堂木,愤怒地看向张三秀:“你交不交待?”
任光祖冷冷看着张三秀:“你并非寻常盐徒,而是盐徒之中的头领!对是不对?”
大堂之上,夹棍咯吱直响,两个皂吏用力拉扯,一个囚犯惨叫连连,浑身颤抖。
只是,这需要时间,六年还不够。
“府尊怀疑有火药匠人参与其中?”
前者的希望不大,毕竟一次炸了两个地,不是无心之举,而是精心布置,还知道留下字条,是有目的而来。
胡惟庸站在中书省门外,坚定地说:“文人嘛,总少不了写些酸腐诗词影射,等着吧,他会露出破绽。眼下需要做好清剿盐徒一事,大军多在北面,南北漕运不容有失。这件事出了问题,你我都担待不起,认真办吧。”
周谷明白过来,担忧地说:“此事当真蹊跷,盐徒素来不敢招惹官府,在运河之上见到巡检司、皂吏,更是如鼠见猫。可这次不仅对上了官府,还一次炸了知府衙门、漕运公署的院墙,这手段,是蛮横,还是……”
任光祖忧虑不已。
“即使这样,也不能除掉他。”
他可不是个寻常人物,当过太子侍读,国子祭酒,江西龙南县知县,吏部主事,为人清廉,即使是御史也找不出他的毛病。
目光线索,就是威力不小的火药与盐徒留下的纸张。
顾正臣微微皱眉,梁家俊止住筷子。
“你应知晓,那位心思未定,侍郎也好,尚书也罢,说换就换,说改就改。管盐的入了刑部,管财的入了工部,擅工的却入了礼部,今日还是知县,明日成了侍郎、尚书,后日说不得又被赶出去。与其这样,不如以病请辞,留在扬州吧。”
“万兄所言有理,堂官走马观,如此频繁,从未见闻,那我就留在扬州,看看风景罢。”
顾正臣把看着手中的酒杯,轻轻喃语:“可入仕而不仕,就不怕有人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