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慕刘氏一边帮慕川芎整理着东西,一边叹着气说道:“憨娃啊,你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奶奶真是舍不得你走啊!”
“你一个人在外面可要多加小心啊!这天是越来越冷了,记得多穿些衣服,千万别冻着了。”
“还有,去给人治病就治病可别多管闲事,奶奶听说了那可是咱大梁国的王爷,身份尊贵着嘞!不比在咱慕家村,碰到啥事能忍就忍哈!”
“憨娃……”
慕川芎听着眼前喋喋不休的老太婆的唠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这老人是真心关心他,虽然这些话听起来有些啰嗦,但却充满了温暖。
因为前世的自己不也是这样吗?现在想想还有人跟自己这样啰嗦反倒有些亲切的感觉。
他望着眼前这个唠唠叨叨的老太婆,眼眶渐渐湿润了。
于是他轻轻拍了拍慕刘氏的手强打笑颜说道“奶奶,俺都这么大了,您呐,也不要瞎操心了!再说了这次有紫烟跟着俺,她会照顾好俺的!您放心哈!”
也许这就如前世某首诗中写的“爱子心无尽,归家喜及辰。寒衣针线密,家信墨痕新。见面怜清瘦,呼儿问苦辛。低徊愧人子,不敢叹风尘。”
慕刘氏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长成小大人模样的孙子,心中充满了感慨和心疼。
她突然想起这娃六岁那年的一些事!
那年他才多大为了这个家的生计,就光着脚背着比他人还大的竹篓子跟着六丫头上山下河的,那份辛劳可想而知!
那年他一个人饿着肚子带着奴奴,站在那个比他人还高的灶台面前给人家煮着吃食……那份委屈和艰辛让人不禁心酸落泪。
还有那年……
如今,这个家甚至可以说是这几个家都是靠这娃辛辛苦苦支撑起来的,但他依然如此忙碌。
而自己作为本该保护他的大人,却无能为力,无法给予他任何帮助。
想到这里,慕刘氏的眼眶渐渐湿润了,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慕川芎看到慕刘氏突然哭了,顿时着急起来。赶忙帮她边抹着眼泪边焦急地问道“奶奶,您这是咋的?咋好好的突然掉起眼泪嘞?是不是为俺去王爷府担心呐!”
“放心,那郡主的病俺治过!俺会很快回来的,到时俺带您和奴奴到处玩玩哈!”
看着眼前这个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孙子,慕刘氏满是感动和欣慰。
她轻轻地抚摸着慕川芎的脸颊,声音略带颤抖道:“憨娃,没事的哈!奶奶是想到你小时候的那些事,就,就有些心疼,才,才……”
慕川芎紧紧抱住慕刘氏,轻声说道:“奶奶,您不是说那都是俺小时候的事,您还想它作甚?现在咱家不是好得很?乖,不哭哈!”说完,他轻轻地拍了拍慕刘氏的后背,试图安慰她。
接下来的时间里,慕川芎开始讲述他在大梁城的一些有趣的经历,包括那里的繁华街道、美味食物以及各种各样的人和事。
慕刘氏听得津津有味,脸上洋溢着笑容,心情逐渐变得愉悦起来。
恋恋不舍地目送慕川芎骑上他的紫瑞离开。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慕刘氏便早早起床,为慕川芎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慕刘氏默默地站在门口,看着慕川芎骑上紫瑞马带着紫烟,渐行渐远。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眷恋和不舍……
说真的,慕川芎在看到慕刘氏流着眼泪送自己离去,他心中也有很多的不舍!这就是家人,他这一世的家人!
这次也许是慕川芎起得太早,送他的人除了慕刘氏就是林墨竹了!
可是慕川芎不知道的是还是在那个山坡上一个女孩正远远的看着他……
就这样慕川芎、紫烟和木三人马不停蹄地往越王所在的那个叫灌潼藩国的地方赶去。
大概过了十几天,他们三人才风尘仆仆地来到一座大城池前。
这座城池坐落在一片开阔的平原上,四周环绕着连绵起伏的山脉和蜿蜒的河流。
城墙高耸巍峨,由巨大的青石和砖块砌成,墙体厚实坚固,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
城墙顶部的垛口和了望塔上插满了旌旗,猎猎作响!
有很多士兵手持兵器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他们身上穿着厚重的盔甲,头盔上的红缨随风飘动,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木并没有停留多久,就策马往城门走去。
她身穿一袭黑色的劲装,头发高高束起,眼神冷厉。
她手中拿着一块金色的腰牌,腰牌上刻着“越王府”三个字。
守城的将军看到木后,马上对她躬身行礼,并示意士兵们让开道路。
木对着身后的慕川芎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跟上,然后就飞快地往越王府赶去。
没过多久,木便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座雄伟壮观的府邸前。
这座府邸正门上方高悬着一块金光闪闪的匾额,上面镌刻着“越王府”三个大字,字迹苍劲有力,给人一种威严庄重之感。
门前两侧各站着两名护卫,他们身姿挺拔,神情严肃。
当看到木从马上跳下来时,这两名护卫立刻迎了上去,并恭敬地向她躬身行礼:“将军,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