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夏玥将李牧寒护在身后,章文林和司机更是吓得躲在了哈提的身后。
“本座......在这里呆了太久了。”
但鬼将对他们并没有恶魔,只是嘎吱嘎吱扭动了一下铠甲,随后它看向了李牧寒。
“多谢。”
鬼将微微低头向李牧寒致谢。
看到这一幕,几人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不用打这一架了。
“谢就不必了,但你身体里是不是镇压了很多煞气,你能将这些煞气都带走吗?”
李牧寒问道。
鬼将点了点头。
“谢承天虽然设下陷阱引我入套,让本座白白在这里耗费了十余载,但他的确让本座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局,本座佩服他,这里的邪祟已经尽数被我斩杀,而这些煞气,我也将会一并将其打入阴曹地府。”
如此一来,事情也算是圆满解决了。
众人目送着鬼将化作一团黑气,将萦绕在玉门关的所有煞气一同裹挟住,而后消失在了地底。
在鬼将消失之后,黄沙停歇,天空拨云见日。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经历了一场新生。
在发现天气变化之后,玉琅市特管局也出动了人马,卫兴昌局长亲自开着车来迎接几人。
当然,他现在来完全就是捡漏,自然免不了被章文林一顿臭骂。
在做完交接工作之后,卫兴昌走到了谢承天的尸骨边坐下。
就像是与一名许久未见面的朋友聊天那样,他语气平缓地说道。
“师兄啊......这样做值得吗?您本来还能有更好的人生,如今十余载过去了,剩下的却只是这些骨头......你可真傻啊,师兄。”
“你师兄比你强多了!少在这儿胡言乱语!”
章文林气的要给卫兴昌几拳,被李牧寒等人给及时拦了下来。
“不用拦他,我确实是在胡言乱语,我确实该打,但如果不这样,我又怎么能面对他?我现在除了把他说成是个傻子以外,我还能怎么办。”
卫兴昌背对着几人,他那肥胖的身体在颤抖,手也慢慢搭载了那枯骨的肩膀上。
“师兄啊......我就是个废物啊,你怎么就把这种烂摊子扔给我了啊......”
章文林还想说什么,但李牧寒紧紧拉住他的手,朝他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候,卫兴昌转过身来,看着李牧寒。
“小兄弟,你能告诉我,我师兄最后布下的棋局到底要如何解吗?”
“当然。”
李牧寒将如何破解谢承天用生命布下的最后一局棋的方法告诉了卫兴昌。
一开始卫兴昌面无表情,但听到最后,他竟是掩面哭泣起来。
“......不争,不争,师兄!师兄啊!”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年的卫兴昌才刚刚二十岁,而谢承天也才二十五岁。
“不下了不下了,师兄,我永远也赢不了你。”
“阿昌,你赢不了我,是因为你永远都只知道后退,你若是一直这样,又如何能有出息。”
“嘿嘿,师兄,你这就不懂了,我这叫乐得清闲,反正这世界上已经有那么多厉害的人了,也不缺我一个啊,师兄你就是其中之一。”
“歪理,你这就是懒惰。”
年轻英俊的卫兴昌看着自己师兄哈哈一笑。
“师兄,这可不是歪理,我这可是大道,不争,即为大道。”
“不争.....”
谢承天叹了口气。
“师兄,你可记住我这句话,说不定以后这句话还能帮到你呢。”
“你小子......好,不争,不争。”
......
几人向卫兴昌道了别之后便继续开着车朝着玉门关外开去。
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天的距离,此时李牧寒看着窗外已经放晴的天空和渐行渐远的玉门关城楼,不禁陷入了沉思。
谢承天的师兄在最后的一盘棋局当中并没有贯彻自己一直以来的理念,而是用只有自己的师弟能一眼看破的残局,他这样做的目的.....
“在想什么?”
夏玥见李牧寒一直看着窗外不说话便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在想啊,谢承天会不会觉得,只有自己的师弟才是唯一能破局的人。”
李牧寒的话音落下之后,车内陷入了沉默。
“唉。”
章文林叹了口气。
“也许,这会成为让卫兴昌后悔一辈子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