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事。
陶谦又一阵咳嗽。
糜竺抬起了头,惊讶道:“汉瑜公,您如何在这儿?”
而且他的兵马也在下邳一战中损失殆尽。
糜竺道:“据说,是萧建。”
……
随后,糜竺的家仆驾着车,带着糜竺来到了城中比较有名的一处酒肆。
很显然,他并没有说假话,现在的他是真的要不行了。
“萧建?”
其实,陈珪放张飞南下与刘备会合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而且刘备是徐州的盟友,这种事情很正常。
但问题的关键是,这件事陈珪并没有派人禀明陶谦,这当中的意味就有点儿耐人寻味了。
“使君前往征讨曹操之后,从琅琊国往郯城这面的关卡,末吏实在是插不上手。”
糜竺向着陈珪举起了手中的酒盏:“汉瑜公,咱们共饮一盏如何?”
“那张飞现在何处?是不是南下去彭城国接应刘备了?”
看到陶谦这样的眼神儿,陈珪的心中不由有几分好笑。
说到这儿的时候,陶谦还转头看向了陈珪,眼中竟然爆发出了几分希望之光。
“能拖到哪天就是哪天吧。”
陈珪言道:“既如此,那末吏就斗胆直言了,依照末吏看来,眼下刘玄德尚在南方与孙坚和曹仁周旋,我等此时不救,恐有失道义。”
他只是冲着陶谦拱了拱手道:“使君既然如此想,那末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还请使君三思而后行。”
就听陈珪缓缓的开口说道:
“子仲,老夫陪你吃几盏酒如何?”
他们两个人只是大致的瞅陶谦的面色,就知道现在的陶谦已经虚弱到了极致,只怕是天不假年,也就再活个几个月就算是上限了。
糜竺苦笑道:“这个,就请恕末吏不知情了。”
陈珪捋着须子,沉吟半晌:“咱俩谁先说?”
少时,案几的对面坐下了一个人。
糜主自然知道来者是谁,他只是平淡的饮着酒,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陈珪却说道:“且不着急,在饮这盏之前,老夫有些事想向你问清楚,毕竟老夫多年来滴酒不沾,今日喝了这顿酒,就不能白喝。”
“哎,只是老朽……这身体老朽自己清楚,只怕此一次大难后,想要再彻底恢复也是难了。”
可以说,现在的陶谦在他们眼中几乎就没有什么话语权了。
陶谦闻言差点儿没气笑了。
陶谦若是不在郯城,除了陈珪,就没有人有足够的能力和威信命令的动徐州这些家族。
这个年头,并没有所谓的医院,大部分人的看病要么需要寻找当地有名的医者,或者就得在自己家里解决。
“好像是河北方面派了一支精锐部队,通过海路进入了琅琊国来接应刘玄德,并在琅琊王的指挥下灭了以臧霸首的贼军,传说领兵者似是河北的名将张飞。”
说到这儿的时候,陶谦转头看糜竺。
陈珪向着陶谦拱手道:“使君,陈某有一件担忧之事,想向使君禀明,还请使君仔细斟酌。”
一旁的陈珪闻言,挑了挑眉毛,若有所思的看了糜竺一眼。
陶谦虚弱的看着房梁,突然说道:“听说臧霸已经被灭了?”
糜竺道:“是。”
“此事且容老夫三思如何?”
但陈珪却非易与之人,他自然是很轻易地就看透了糜竺的打算。
但是今日糜竺这么一说,在人听起来就有点儿像是陈珪故意放张飞南下与刘备汇合的意思了。
像是陈珪和糜竺这样出身的人物,自己多少都是精通一些医理和药理的。
“萧建?萧建若是能够灭臧霸,这些年,他会被臧霸欺负的如同丧家犬一般吗?呵呵……”
陈珪并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敬他,唤他一声陶使君,若是不敬,几可视此人为无物了。
陈珪知糜竺与河北方面一定是有联系,而且这联系不浅。
“无妨无妨,府宅不在这边又如何?老夫若是不往这边走动走动,怕是今后连宅子都没有了。”
糜竺伸手道:“汉瑜公年长,自然是公先言之。”
“好,那老夫就说了。”
“现在的徐州,在伱糜子仲心中,已然是易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