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兄弟耿阳的命来!!他那么信任你这小子!!”
"钟老院长,他的毕生都献给了特管局,没有亲人,孤独一生,而你,竟敢对他下此毒手!你简直不是人!"
“禽兽不如的东西!叛徒!”
“为什么要把他带回来!?为什么不就地击杀!!?”
愤怒的人群声浪滔天,垃圾、杂物如雨般向他们砸去,每一步台阶都仿佛被愤怒的海洋拉得愈发漫长。
"够了你们放手,我自己能走,你们都离开这里。"
左析看着搀扶着自己狼狈无比的二人实在是忍不住了,然而,李牧寒沉默不语,只是朝渡鸦示意,然后坚定地背起左析,步伐坚定地迈向高高的台阶。
“李牧寒!你们队伍的林子雨现在生死未卜,你为何要如此袒护这个叛徒?!”
"恶魔就是恶魔,他给你承诺了什么好处?!"
“我真是看错你了,李队长。”
“你对得起死去的霍天吗?!”
矛头已经不仅仅是对左析了,就连李牧寒也不能幸免。
指责的箭矢不仅射向左析,李牧寒也无法幸免于难。
"李牧寒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让我下来"
左析的声音中充满了颤抖,他已经准备好独自面对一切,但他不能忍受别人因为他而受到伤害。
“不就是嘲讽和谩骂吗。”李牧寒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语气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我这一辈子都在被人看不起,被人嘲笑被人辱骂,那又怎么样,我活我的,他们骂他们的,习惯就好。”
李牧寒微微抬头,台阶的顶部已经近在咫尺,他加快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就要跳上去。
就在这时候,一块砖头以迅猛无比的势头朝着李牧寒背后的左析就砸了过去。
这砖头的力道明显不正常,大得出奇,就在他即将砸中左析脑袋的瞬间,一把三尖两刃刀赫然突刺而来,将那砖头击碎的同时狠狠插在了李牧寒的身后。
这一瞬间,所有人的怒骂声和斥责声都停下了。
人们都诧异地看着那把几乎将台阶插得开裂的兵刃,没有一人敢多说一句话。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把武器的主人是谁。
“发泄发泄就得了,别太过分了。”
杨二依旧保持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一边打哈欠一边从特管局大楼内走了出来,他来到李牧寒身后,拔出了兵刃而后将其扛在肩上,扫了一眼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一名穿着特管局制服的中年女人身上。
“砖头是你扔的?”
“是我。”女人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朝前踏出一步,眼里布满血丝,很快就有人认出了这女人是谁。
“这是耿阳的妻子”
“也难怪啊,这畜生把耿阳给唉,你是没看到耿阳的尸体有多惨。”
听到了人群的窃窃私语,左析的眼神有些闪烁,他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一直很可靠的男人的面容。
除开无支祁外,耿阳应该算得上是初代第七小队里年龄最大的队员,他总是像大哥哥一样照顾着小队里的所有人。
直到现在左析还记得,耿阳每次喝醉了之后最喜欢说的话就是:等退休之后,我就和我老婆一起去开一家酒吧,到时候可都要来捧场啊。
他没有再等到退休的那一天
“唉。”杨二叹了口气,但还是看着那女人说道:“特管局内禁止滥用界域的力量,自己去监察院领罚吧。”
女人没有多说话,只是走向了本部大门。
在越过李牧寒等人的时候,女人的眼神如冰锥一般刺向了左析,同时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丢下这句话后,女人头也不回进入了特管局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