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蔡家……不提也罢。
话说到这里,庞纪也不隐瞒种平,直接坦言道:“不瞒太史,曹公粮草被劫,确是我荆州之过,只是并非我主有意挑衅,实是我主也是昨日方才知晓此事,怒火攻心,已是卧病在床,应对不及啊!”
种平面露讶异,看了眼魏种:“这是何故?”
庞纪冷笑:“自然是犯下此事之人心虚,故意搁置消息,欺瞒我主。”
种平闻言了然,这是证实了他之前猜测,此事多半是蔡氏兄弟背着刘表做下。
只是不知这二人怎会如此大胆,竟然连曹操的粮草都敢劫掠。
“竟不知刘荆州病重,想来此事定与刘荆州无关了。”
种平神色歉疚:“啊呀,真是平之过,这样草率而来,怎能打扰刘荆州修养呢?不若我等先入驿站,待刘荆州病愈再来拜访吧,仲仁以为如何?”
“怎么这样巧,恰在此时病?是真被欺瞒,还是故作不知?”
魏种似乎并不满意庞纪话语中为刘表“开脱”的意思,冷哼出声。
“此举于我荆州有何益?”
庞纪毫不退让,语含怒意:“我主刘荆州,当世英雄也,安能行此卑劣之事?我荆州难道就缺粮至此?”
他停顿了一下,对着种平道:“太史放心,我主虽病,却远不至不能召见太史的地步……”
种平听出几分意思,又看一眼魏种。
“哦?”
魏种收到种平眼神,面露嘲讽:“昔时的刘景升确为英雄,可如今英雄至迟暮之年,竟不如寻常老叟,连病得耳目都闭塞了。”
“竖子安敢辱我主?!”
庞纪大怒,登时拔剑。
此时一行人已至刘表府前,士卒见庞纪拔剑,立即将种平魏种几人团团围住。
虎子早在庞纪的手按上剑柄之时便挡在了种平身前,亦和随行侍从一丝举起环首刀,同这些士卒对峙。
眼看着双方即将大打出手,自府中匆匆走出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来,其后跟着一文士打扮的老者和两个将军模样,容貌颇有相似之处的男人。
“住手!住手!”
这少年见了眼前一幕,直吓得面色发白,连声高呼。
庞纪一见这少年,立时便将剑收了回去,其余士卒也都放下了手中武器,护卫在那少年的左右。
“冒犯太史,太史勿要怪罪。”
少年赶忙挥退周围的士卒,上前告罪:“小子刘琦,拜见天使。”
“大公子不必多礼。”
种平神色惴惴,叹道:“此事实是平之过,怎能让刘荆州病中劳神?是平手下之人语出不逊在先,该是平向公子请罪才是。”
刘琦听闻种平言刘表病重,不由得皱眉,暗暗扫了眼身旁的蔡氏兄弟。
“家父偶感小恙,想是母亲担忧父亲身体,故而略有夸大。”
“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