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选择扎营的位置,地势平坦,附近草木丛生,火势一起,如燎原般不可抵挡。
他麾下那些士卒正满心系在下方村落之中,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没有半点准备,你推我嚷,吵杂混乱。
纵然副将大喊“迎敌”,能组织起来的兵将也不多。
“射!”
种平伏在提前挖出的简陋土沟里,扬起手向下一击。
太史慈弯弓如满月,半眯起左眼,他已经盯着穿梭在营帐中,不停呼喊的副将很久了,借着火光的映照,他能看出那人身上甲胄所代表的东西。
几乎在种平胳膊落下的那一刻,太史慈手中长箭应声而发,生生贯穿正仰起脑袋的副将的头颅。
种平视力也不算差,跟太史慈比起来不遑多让,他能看到那支箭直接从副将眼中没入,只剩下雪白的翎羽暴露在空气中,被血液与火光染得通红。
这得是穿过大脑了吧……
种平目瞪口呆。
他以往观摩虎子练箭时,也曾好奇过为何较之使刀弄枪的武将,精于箭术,并以箭术留名的,似乎并不多。
因此一时手痒,借了虎子的弓箭尝试,他视力和准头都算不错,问题在于力气太弱,哪怕能清楚对准远处的箭靶,却无法长时间保持拉满弓弦,遑论控箭射击?
他想起自己幼时跟着种辑学射,难怪种辑只教他练了几天,就不再提这事,改教他马术了。
力气这东西,对他而言,的确是靠着锻炼也难以增加的。
太史慈的
霎时间箭矢密密麻麻,乌云蔽月般朝着熊熊燃烧的营帐射去。
种平在背风处,听不见那些人的惨嚎之声,他庆幸虎子发现敌情的时间够早,才能留出这许多时间供他布置。
草草挖出可以藏身的壕沟后,能借着周遭繁盛的草木,削出些箭矢补足。
再将那些用剩下的边角料混合干草布置在附近,加大点火成功的几率,也能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些……
他身边的这些兵卒,并非是经过训练的弓手,原本他带着曹洪手下的骑兵,射术水平不在弓手之下,可惜被戏志才换成了步卒。
虽然数量多了些,但这射箭的水平……
种平只能说能拉开弓把箭射出去也就挺不错的了,他也没想着能用这些箭把对方全歼。
大约射死一成,火烧两成,借着骚乱打击对面的士气,使其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应对,只能被动挨打,便可以将原本不利于已方的局势逆转,从而发起总攻。
种平盘算着,这波箭射完,对面应当也就只剩三四千人,难成气候了,他倒是半点不好奇对面是谁的军队。
这个时间段突袭兖州的,除了吕布还能有谁?
不过他觉得自己运气还算是不错,没有直接跟吕布撞上,否则……
种平回忆起被吕布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来晃荡,还被赤兔马甩飞出去的悲惨回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感觉对面要真是的吕布的话,哪怕偷袭成功,最后还是会被干个彻底啊!
种平回头望了眼太史慈。
他觉得以太史慈的武力,约莫能提起四个半自己……
“少府?”
太史慈察觉到种平的视线,见种平面色古怪,不由疑惑。
“没事。”
种平捂脸,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在思考太史慈跟吕布1v1,能过几招吧?
风助火长,种平能隐隐看见火光中,郝萌被几个兵卒护卫,身边逐渐聚拢千余人,挣扎着往外冲。
“看样子似乎是欲往村中去?”种平小声嘀咕,“这可不行,好容易借着晚风,放了这样好的一场火,若是叫他们走脱,下一次可未必能有这样的天时地利。”
“呐喊助威,攻击!”
种平一声令下,埋伏在壕沟之中的兵卒作为前军率先压上,随即是提前布置在下方村落附近的主力。
按着他以往的性子,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