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平出现在长安城外,已又是数日之后,中间他派一千人护卫孙乾在弘农停留,自己则抽空领了给曹操献策收眭固的奖励。
没有首次献策的加成,这次的奖励便显得有些平平无奇,种平没有刷出属性点和寿命,只有一张连发袖箭的图纸和灌钢法略述及宿铁刀打造图解。
种平扫了眼,确定都是现在自己用不上的东西,随手关了系统栏,抬头望着这座熟悉的城池——没错,城外那坑坑洼洼的土坑丘台还保持着种平守城时的模样。
假如他知道自己现在藏身的土丘就是当初张绣扎营的地方,也许会感叹一句世事无常。
不过种平并未分神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自吕布叛乱后,郭汜张济二人明显加强了对长安的布防。
虽说这些眼线哨骑本是为着李傕准备,但种平既首先出现在城外,自然便替李傕受了郭张二人这番“款待”。
“将军,城外突然出现大量黄巾贼!”
李蒙猛地起身,推开报信的守卫,按着城墙往下张望,眉头皱得死紧。
“河内的黄巾不是都去袭兖州了?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黄巾?难道是黑山贼?”
他先前被吕布捆了,差点就成了吕布手下的校尉,谁知长安之乱中,吕布跟在杨奇后头去了南军,高顺张辽二人却迎了郭汜入城。
那时到处都是乱战,旌旗混在一处,谁也分不清谁,李蒙阴差阳错之下就到了郭汜麾下。
等郭汜张济彻底掌控长安局势,他也因着配合张济起事的功劳,得了个城门校尉的职位,倒是真应了当初吕布的误会。
李蒙虽不明白这些黄巾贼是打哪里冒出来的,却也一边派人去禀告郭汜,一边吩咐城门之上的守卫准备好礌石和滚木及弓箭等一应守城器械。
他望着那些立在女墙上的弓手,触景生情,想起当初跟种平一同守城时情形,心中难免酸涩。
不知少府如今是否安好?若非当初我与王方谋划不周,匆忙起事,长安也不至要横遭此乱……
“将军,将军!”
李蒙回过神,眉头拧成了个小疙瘩,“又有何事?”
他神色有些不耐,要不是为了……他早同王方下去给死在长安的那些弟兄谢罪了,谁乐意给郭汜张济卖命?他又不图那点子奉米!
“这些黄巾……有点不对。”
守卫察言观色,看出李蒙心情不佳,不敢多说,只硬着头皮提醒了声。
李蒙“啧”了一声。
他不愿意当这个城门校尉,是心底厌恶郭张二人,可现在他也不能由着这些黄巾贼攻进长安作乱,因此按下心底烦躁,细细观望。
只一眼,他就发现了不同。
这黄巾之中,竟有队头绑青巾,手持重锤,装备精良的士卒!
李蒙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队人训练有素,怎么看都像是某种正规军,怎么会跟黄巾混在一起?
“郭汜张济二贼何在?我等义兵不忍见社稷倾颓,生民倒悬,特来勤王!二贼速速受死!”
典韦嗓门大,一早就被种平安排了个喊话的角色,此时背着种平临时教的几个词,配合着狮吼般的声音,气势瞬间就拉上了一个台阶。
李蒙更懵了。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这年头,黄巾都不造反,改勤王了?
“将军,这?”
很明显,李蒙身边的几个守卫也有些拿不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这事我做不了主,郭将军有命令下来吗?是守是攻?”
李蒙只知道郭汜下过令,要是探到李傕出兵的消息,无论对方领多少人攻城,都不得率兵应战,死守便是。
可这黄巾攻城……
别说李蒙犯迷糊,得到消息的郭汜也觉得离谱。
“确定城外的,是黄巾贼?”
郭汜捻着胡子,看了眼跟在身后的贾诩,“文和,你怎么看?”
贾诩心说我怎么看,我拿眼睛看。
鬼晓得黄巾是抽了什么风,突然想不开要袭击长安?
他同郭汜刚得了守卫禀告,倒是还没听见后面典韦叫的勤王之语,否则应该会觉得更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