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校尉眉头一松。
“说的有理,大家都是按碗给饭,又能少到哪里去?”
他回过身,面向那领头的士卒,眼中满是警告之色:“我看恐怕是有‘奸细’想要动乱军心吧?!”
“你!”
那士卒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面皮涨得通红,上前一步就要分辩。
李蒙眼疾手快,扯住他的腰带,低声道:“民莫与官斗。”
“嗯?怎么,还想袭击上官?!”
城门校尉开始被那士卒梗着脖子想往前冲的模样吓得一惊,心虚之下往后退了好几步。
待到后面见对方选择忍气吞声,悻悻退下,方才松了口气。
城门校尉只觉得自己怯懦一面被众人看见,恼羞成怒,忍不住开口讥讽。
“有些人啊,每日吃着军中不一文钱的军粮,拿着朝廷给的月钱,还不知足,尽想着偷奸耍滑!”
他刻意走到那士卒面前,恶声道:“我看这就是心有反意,还想着要投贼呢!”
此话一出,连李蒙都忍不住握紧拳头,想要揍人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这些上过战场的士卒?
再说在场的士卒,有不少就是原先张济樊稠麾下兵马,城门校尉这句话更是直接戳到了他们的心窝子,不少人甚至当即生出“不如再反了他娘的”心思来。
“我劝杀人者还是主动认罪,不然连累了家里人,到时候可是连后悔都来不及!”
城门校尉冷笑道,他还以为士卒们面色压抑是自己敲打的话起了作用,心中轻蔑:
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就得硬气着对待,才能压制得住,果然还是我会掌兵……哼哼,太史令,无知小儿,懂个鸡毛!
没有人比我更懂领兵。
城门校尉得意了一会儿,士卒们却只是沉默着,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问题。
他眉头一皱,思虑片刻,计上心来:“若是有告发的,不仅不追究今日之事,还另有赏钱。”
还是没有人回应。
城门校尉维持不住面上神色,语气变得有些焦躁:“都哑巴了?”
他威胁道:“现在要是不说,日后查出来,可就统统按照包庇处理了!”
“死了一个粮官,不是活着一个伙头军?当兵人的事,怎么能算是罪,营中这么多同袍,二一添作五,这人也不算死啊。”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嗤笑,一时间士卒们哄堂大笑起来,战场中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你,你们!”城门校尉额上青筋条条绽起,这些士卒摆明着是不愿说实话了,再弄下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他气势一泄,也不敢再放什么狠话,心中想着倒不如大事化小。
不过只死了一个人,士卒们又肯定不会往外说,自己就卖他们个面子,只当做没死人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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