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段珪在宫里抢了那么多财货,逃跑的时候有几个琉璃瓶丢在河里,这很合理吧?
这波啊,这波是系统上大分,赢麻了。
“带上这家伙,我们到对岸去。”
种平吩咐了一声,沿着先前看到的脚印追索,过了河,见荆棘丛中有些许踩踏痕迹。
一行人往里走了许久,道路愈加曲折,也看不出地上还有没有脚印。
种平有些沮丧,但想着自己好歹也抓住个逆贼,心里又有些安慰。
“说起来,还不知道我抓的这家伙到底是谁来着。”种平嘀咕着,回头问:“绑起来的那个家伙醒了吗?”
牛福十分上道地踢了段珪两脚,回道:“醒了。”
段珪本来就摔断了几根肋骨,此时被牛福踢到伤口,直接痛呼一声,刚醒了又痛厥过去。
牛福:……这人咋这不抗揍呢。
种平:“……下手挺狠。”
他开始思考这个被绑起来的倒霉鬼是不是跟牛福有仇。
然而他的思绪很快就被打断了。
因为他余光瞥到一个小孩从右前方的草堆中走了出来。
“吾乃陈留王,义士可否上前?”
种平懵了一下,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
他赶忙上前行礼道:“庶民种平,侍中种辑之子,见过陈留王殿下。”
刘协退到一边,草堆后又走出个高一些的孩童。
种平意识到那应该就是少帝刘辩,正要行礼,却直接被刘辩抓住手:“卿不必多礼,以卿之龄,能生擒段珪,孤身救驾,真英才也!”
种平: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合着我后面的都不是人呗?
还有原来这个倒霉蛋就是段珪?
种平心情复杂,他寻思着是不是他一路走过来这俩小孩就在草堆后面观察着呢?
要不他俩咋知道自己抓的是段珪?
哦,恐怕是刚刚段珪那一声嚎让他俩听出来的,估计这俩小孩在等他过来的时候也没少对词……
这动作,这表情,真专业。
老实说,手被握住的那一刻,他还以为面前的是刘备……
这是什么老刘家的专用手势吗?
短短的一瞬间,他在心里想了很多,但脸上还是一副很靠谱的冷静表情。
“平不才,不敢居功,此番能生擒段珪,一赖家中仆役,二者运气使然,珪乃逆贼,天欲其亡,平不过顺应天时而已。”
种平小小地拍了个马屁。
刘辩很明显听出来了,紧紧握住种平的手,看样子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种平这会儿仔细打量这位少帝,见他不过十三四岁,神色憔悴中还带着几分惊惶,发间粘着枯草,衣袂衣摆被荆棘划得破破烂烂,心中不由升起些同情。
他突然就明白自个儿老爹为啥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在家要死要活的了。
毕竟在这个皇权至高无上,不可侵犯的年代,突然看到皇帝狼狈成这个鬼样子,那个冲击力度……啧啧……
“陛下勿忧,平等虽只十人,但已探清山中道路,亦寻得些援兵线索,国不可一日无君,平愿护陛下还都。”
刘辩默然无语,流下泪来,哽咽许久,才道:“卿忠义之心,朕已知矣。十常侍惑乱朝纲,朕为天子,不能平乱,反被逆贼所掳……唉!朕……”
种平好像重新认识了这位少帝。
虽然是个孩子,但毕竟也是个皇帝,还是有些担当的啊,史书也不能尽信啊。
他在心里叹息了一下。
看来这次出逃给刘辩的打击也挺大。
“陛下勿虑。”种平组织了下语言,试图安慰下小皇帝。
“祸兮福之所倚,陛下被十常侍裹挟离宫,对陛下而言未尝不是好事,‘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经此一难,陛下可分辨朝中人心向背,亲贤臣,远小人,察纳雅言,咨诹善道,则汉室之隆……”
种平赶紧闭嘴:好家伙,安慰过头差点把出师表给背出来了,要命。
种平一脸死相。
刘协眼睛很亮。
刘辩表示啊对对对。
三个人都很激动,就在此时,不远处烟尘四起,数百人马往此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