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端赞道:“朕自然放心,不知爱卿此番南下需要带多少兵马?”
李端点头道:“好,张卿家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和张旭的履历有关。
李端欣慰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刘卿家,南诏此番兴兵目的为何?”
太子李宗本听得有些入迷,他看着比自己还要年轻两岁的陆沉,不禁暗自感慨或许这就是天赋之才。
李端缓缓道:“也就是说,目前庆聿恭在定州的种种举动依然是在做局?”
李端温言道:“右相不必动怒,南诏很早就开始觊觎我朝太平州,只不过如你所言,他们一直不敢主动挑起战端。这一仗肯定要打,但是朕不希望动静闹得太大,以免国中人心惶然。诸位爱卿,谁愿领兵南下教训一顿不知天高地厚的南诏人?”
这边太子终究放心不下,让内监去将太医院正桂秋良找来,五位军务大臣只好暂时来到外殿。
李端当即应允,随即看向薛南亭说道:“大军南下所需一应后勤辎重,中书要协调各部做好安排。”
薛南亭毫不犹豫地说道:“臣领旨。”
李端脸上泛起一抹感怀的神色,抬眼看向李宗本道:“将厉天润的奏章给他看看。”
“为何?”
“奴婢遵旨。”
“父皇!”
敲定对策之后,群臣相继行礼告退,每个人都有要做的事情,自然闲不下来。
“朕无事。”
这是两万五千多名步卒。
“是,陛下。”
韩忠杰站在陆沉身旁,轻声道:“陆侯如何看待南诏国举兵进犯?”
太子一直留心着李端的情况,见状不由得担心地走过去。
张旭一如往常沉稳地说道:“请陛下放心,臣会尽快解决南疆危机。”
刘守光沉声道:“禀陛下,魏安春在军报中有所提及,南诏国主在起兵之前发了一封不伦不类的檄文,妄言太平州南边的四府之地为南诏旧土,他要我朝将这四府之地割让出去,如此便会撤兵罢战,否则就要攻打我朝多处边关。”
等李道彦、薛南亭和钟乘相继来到文和殿,太子也从内殿走出来,沉肃地说道:“各位大人,请。”
“臣翻阅过千年来南北两地的绝大多数战役,最近的那次大战便是一百六十多年前,我朝太祖调兵三十万历时一年半平定江南。臣不确定景国皇帝和庆聿恭有没有读过这段历史,但是我朝太祖当年的决策是北军南下的最优策略。当时太祖皇帝分兵三路,一者从衡江上游顺流而下,二者在靖州平阳府境内的沁水操练水师,三者从淮州境内发兵横渡大江。三路齐下,最终会师于永嘉城,底定江南大局。”
陆沉觉得这句话没有意义,南诏国擅动刀兵当然要及时应对,难不成要坐视对方侵袭边境?
现在的问题是大齐能不能在南疆再开战场,如果天子选择凌厉的回击,光靠太平州都督府那三万多兵马显然难以完成,势必要从京营抽调一部分兵力,届时又由谁来担当行军主帅?
外殿的气氛很凝重,一者是因为南边突然出现的问题,二者则是天子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这些重臣都看在眼里,就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们心上。
吕师周躬身一礼,然后快速离开文和殿。
短暂的沉默之后,武威大营主帅张旭挺身而出:“启奏陛下,臣愿领兵前往南疆!”
“陛下龙体欠安,不如先歇息一阵,其余事情都可暂时放下,由臣等先拟出对应的建议,再由陛下过目,如何?”
等殿内安静下来,李端不再像之前那样维持一国之君的威仪,缓缓靠在榻上,对陆沉问道:“你觉得庆聿恭真正的目标在何处?”
八位重臣齐声呼应。
“真真假假,难以论定。”
李端幽幽道:“南诏十万大军看似来势汹汹,但是以张旭的领兵之能足以应对,朕始终放心不下江北战局。你入宫之前,朕便在犹豫要不要允准厉天润的奏请。你对北边的情况很熟悉,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这一刻陆沉只觉得手中的密折重如千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