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一口气怼在喉头提不上来,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哦,这下是四个人了。你买保险了吗?”
东方远荣上楼给千递了壶水,再一下楼就看到地板上横着的一个变俩,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唯一站着的楚风翎视若无睹,还在布置餐桌摆弄刀叉,一个大胆的猜想顿时浮上他心头。
“你要把他们吃了?!”
楚风翎看他仿若是在看一个傻叉:“我在等我的全家桶。”
正说着,一股妖风猛地吹开窗,一个全家桶飞了进来,撞倒了餐桌,杯盘碗筷叮叮当当散落一地。
楼上的千邦邦锤着厕所门,大喊道:“发生了什么!士兵东方,军情速报!”
夏至拿下扣在头上的纸桶,长长地舒了口气,哀怨道:“妈诶,太可怕了!要找我报仇的人多得像火龙果的籽一样,而且他们还不知道排队,一窝蜂地冲上来,太没素质了!”
楚风翎完全没在听她的抱怨,他沉默地凝视着空空的全家桶,左右晃了晃,又倒过来甩了甩,“啧”了一声,把连粒油星子都没有的纸桶扣回了夏至头上。
“……本来我可以把他们全部炸飞的,但是店员正在给我打冰淇淋,我不想把他也炸飞……喂,你把桶套我头上干嘛,很闷!”
“我的全家桶呢?”
夏至把纸桶摘下来,从空间石的保温格里取出一份满满的全家桶扔给他,恶声道:“吃吃吃,吃死你个尾巴毛!”
“好熟悉,上一个说这话的人就搁那挺着呢。”楚风翎指着地上的小花说,“不过你比她好,你买了保险。”
夏至从他桶里顺走一个鸡翅,一边啃一边溜达过去看了眼,可怜地“嘬嘬”两声,道:“怎么弄的满脸血的,又被绑架了?”
半蹲在楼梯口的东方远荣如梦初醒,拽着她的膀子往上拖:“是西门师兄吐的血,你快去抢救一下他!”
“……啊?”
治疗灵术的边界从来都不曾明晰,会治疗灵术的定义更是乱七八糟,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能活死人肉白骨的能人异士,叫会治疗灵术的;能自己给伤口包扎止血的一般驭灵者,也叫会治疗灵术的。
夏至自认为自己比后者强一星半点,但也强不到哪里去,是那种患者咽炎只会开麻醉药的庸医。
让她这个庸医去治有家族遗传疑难杂症的西门让,委实是抬举得太过头了。
她在西门让床边转了转,翻了两页病例,俯身在他耳边轻飘飘留下一句加油,合上病例回头对东方远荣比了个OK:“好啦!”
“……好了?什么好了,好什么了?!”东方远荣瞪着她,绿豆大小的眼睛撑到了枣仁大。
“这是他们家族遗传的老毛病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复发。他得靠自己挺过去,咱们只能给他加加油、打打气。”
夏至语调欢快地说,浑然没有注意到东方远荣发青的脸色,一蹦一跳就要往门外去。
黄沙涌起堵住半开的门,夏至不耐烦地吁了口气,说:“你想打架的话可以等半个钟头吗?我打算下楼趁热抢个鸡块。”
“在治好西门师兄前,你哪都不许去。”
“治不好,大哥,你听得懂人话吗?你现在就像这个。”夏至敲了敲面前的沙壁,意有所指。
东方远荣沉着脸,语气不善:“我凭什么信你的话?”
“凭什……你没事吧你,你让我来抢救又不信我的话,那你让我……”夏至骂骂咧咧想一脚踹破沙壁,沙壁却凹下一个洞避开她的攻击。
没踢到实处的夏至踉跄了一下,扶着门框稳住身形,转头对上了东方远荣的憎恶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接下来的流程更是烂熟于心。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直接打;二,我给你一分钟,你可以尽情陈述一些仁义礼智信的屁话。”
东方远荣冷笑一声:“所以在你这种没有道德、没有底线的人心中,仁义礼智信全是屁话,是吗?”
夏至在空间石里挑挑拣拣,最终抽出一根朴实无华的铁棍。她掂了掂棍子,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说:“倒也不全是,主要是在我这,你说的话都是屁话。”
她转起手中棍子,东方远荣急忙低下头躲闪。棍子一端扫至他头上时突然刹住,往下一点,敲晕了他。
“喔,抱歉,打到你了,还有知觉吗?我不是无意的,希望你体谅。”
夏至笑脸盈盈地蹲在倒地的东方远荣身旁,一只手挡在嘴边,像是在与他说悄悄话:“趁现在告诉你吧,你是弃子,注定是要死的,这就是为什么你说的话都是屁话。”
“不过你也该满足了,要知道,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作为一个未来的死人,你应该很感谢我保留你发言的权力,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