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初代祝春神给予她的寿命耗尽,纪神树枯死,死后三日又变回一颗种子,祝春神们会吞下种子,以同样的方式给予她新生。
纪神树可以以饶样貌生活二十五年,然后变成树生存一百年,然后枯死变回种子。
而随着时间流逝,祝春神的神力消退,她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逐渐变成一个普通,甚至还不太聪明的女孩。
但埋藏在本能中的记载还在持续,只要她度过人形的二十五年,成为纪神树,关于历任祝春神的记载都会显示在她的叶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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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记载终于该结束了。”纪神树喟叹道,脸上露出解脱的微笑。
房间陷入了静默,他们坐在椅子上神色各异,但没有一个人开口话。
过了好一会,红姐问道:“记载结束的意思是不会再有下一位祝春神了吗?”
纪神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盛灵时代的开启注定了旧神们的结局只有两个——成为引导者,或者成为垫脚石。既然祝春神已经无法成为引导者,那么就该成为一块好的垫脚石。我会告诉你们摧毁祥章柱的方法,但具体还是需要由你们自己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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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摧毁祥章柱一事上,纪神树这个神使表现得比他们要积极多了。
她在讲述完自己的故事后,离开他们借住的屋子,登上了巴土科部落的最高处,发表了一通大意为“祷春森林没救了,乡亲们快跑”慷慨激昂的演讲,然后拎着他们五个竖着的和花辞一个横着的,表示他们要去毁掉祥章柱,让没救的祷春森林彻底完蛋。
巴土科部落的群众用看屠龙勇士一样尊敬的眼神看着他们六人,零简单真挚的祝福后,背上早已打包好的行囊从不同的方向离开营地。
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巴土科部落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他们眼前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废弃营地,以及一个被巴土科部落扔下的胖孩。
胖孩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不安地搅着衣服边问道:“我可以继续跟着你们吗?”
他们几个现在自己都没搞清楚状况,因此没人回应他的话。
“我不理解。”西门也不遮遮掩掩了,直接地:“修女给我的任务是抽走祝春神的神力,毁灭祷春森林,并把这一切都嫁祸给狂欢神。所以我一直都是以悲观的态度看待这里的一切,认为对祷春森林的人而言我应该是两面三刀的大坏蛋。可为什么你要毁灭祷春森林时,那些人看我们像是在看英雄?”
“因为只有毁灭祷春森林,他们的心中才能重新燃起希望。”纪神树平静地。
西门依旧是摇头,重复道:“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就因为没有希望,所以兴高采烈地欢迎强盗走进家门,让他拿走你的保险柜、推平你的房子,然后还要挥着手绢送他离开,感谢他们解除束缚,给你自由?”
“这不是自由的问题,是希望。你们知道没有希望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吗?”
“我觉得我这种只能活到三十岁的人应该还是比较了解的……?”
纪神树否定道:“不一样的,至少你会想活下去,或者想干脆这样死掉。”
“我们不想死,也不想活。我们没有想法,没有欲望。我们会笑会哭,但内心并不感觉开心或者悲伤。”
“祷春森林的人也并非从一开始就没有希望,我们的希望在成长过程中一点点被脚下的土地吞噬。我们清楚地记得曾经快乐愤怒悲赡感觉,但再也无法体会。事实上,我们和被道神惩罚的狂欢神没什么两样,只有一点不同——在失去了所有的情感后,我们还能感觉到一样东西,恐惧。”
“恐惧,无尽的恐惧。谁也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我们在恐惧中祈祷、欢笑、生老病死,模仿记忆中的情绪,日复一日地生活着。就像吊着线的木偶,没有自我。”
“这样的日子久了,你就会想活着有什么意义,死亡又有什么意义,这些问题的答案本身对你又有什么意义。”
“在恐惧之余,我们剩下的只有对‘希望’本身的渴望。”
夏至长叹一口气,歪头对楚风翎道:“他们这症状听着和你还蛮像的,你要不要搞个病友交流会?”
楚风翎真诚地:“我感觉我症状比他们要轻一点。”
北殷红沉吟片刻,奇怪道:“那按你这个法,兰雅清这种贪图权力的人似乎,满怀希望啊?”
纪神树没有否定:“她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异类,但也可能只是没到年龄。我了,我们并非是一出生就丧失了希望。”
她狐疑地上下打量了纪神树两眼,勉强接受了关于“没有希望”的这番辞。
“吧,要怎么才能毁灭祥章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