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书元抽了抽鼻子，那股味道更明显了一些，如今的他已经能够分辨外在异味和一些特殊气息，心中隐隐明白此刻自己闻到的是什么。
易书元也不废话，轻轻一跃上了柴枝，就这么盘腿坐下，段嗣烈微微一愣之后展现笑容，也盘腿坐下，将油纸包摆在两人之前展开，露出了里面虽早已凉透却依然香气扑鼻的烧鸡。
“就冲伱这句话，你能不能得那山河仙炉图，我的东西都会给你！喝酒！”
除非真的是厉害到没边的妖怪，但真厉害的妖怪，妖气不至于是这点，也不至于藏不住吧？
如今的易书元当然也明白他的感知明显有些天赋异禀，修仙之后则更加不凡，但也正是如此让他对自己嗅到的妖气本源有更清晰的辨识力。
喃喃自语间，段嗣烈看了看手中的酒壶，嗅了嗅壶中的酒气，又觉得十分真实。
——
段嗣烈见的当然不是鬼，此刻的易书元已经消形远去，不是故意走得急，而是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个妇人的尖叫声。
而易书元的脚步也在一处柴堆前停下，一个盖着陈旧大氅的男子正枕着双手躺在柴枝上睡得香甜，一根套着破损布罩子的大枪就摆在摆在身边。
灌完一口酒后低头的段嗣烈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他微微瞪大了眼睛，起身四顾，哪里还有刚刚那前辈的身影，他更是跳下柴堆看看左右巷子，又轻轻一跃上了一侧屋顶，同样没有任何发现。
说完这一句，易书元拿过酒壶，微微仰头张嘴，让酒水倒入口中，而段嗣烈哈哈一笑，直白地回答。
易书元的脚步很快，行动更是悄无声息，绕过几个街口之后一跃空翻，跳过了一处区坊的隔墙，双脚没有完全落地就轻轻一点地面弹了出去，进入了一个居民坊区。
荒草在风中摇摆，也隐约露出杂草之后的一个水洼。
“难道我见鬼了？”
易书元一挥袖，周围就起了一阵风。
“若不为
怪事，妖气到这里就消失了？
“呜呼.呜呼”
易书元能看清段嗣烈的神采所衍生之气，隐能觉出这话的分量，也不由让他心中生出些豪气。
不过在易书元视线扫过周围的时候，顿时心中一动，他忽然发现脚下有一些水迹，而视线随着水迹一直看向荒草。
下一刻，段嗣烈就睁开了眼睛，下意识伸手去摸身边的长枪却摸了个空，心头猛然一惊，侧头一看，近在咫尺的位置居然站着一个人，手中还拿着他的枪。
“可有兴致再吃点喝点？”
心中赞叹一句，易书元又看向躺着的男子，故意显出呼吸的气息。
是水隔绝了气息，只不过这水洼上似乎浮着一小层油？
“嗯？”
易书元笑了笑，将右手的枪和左手提着线的油纸包以及手指勾着的酒壶都丢了过去。
易书元则上手一只鸡翅，同样吃得豪放。
易书元放下酒壶，咕噜一声咽下酒，看着段嗣烈赞叹一声。
段嗣烈听得眼睛一亮，随后却又笑了。
感受着枪上的气机，只是一瞬间的联想，易书元就好似化身持枪之人，在脑海中抖出那一片枪，正因为枪的坚韧程度决定了回弹的速度和力度，抖出的枪根本看不清虚实，甚至只有一丝错觉般的残影，而枪尖范围数尺都是死亡地带。
易书元忽然又有发现，他弯下腰从草丛里捡起了一根鸡骨头，又用手一扫枯草，发现了一个木桶，他细看了一下桶中的残留物又用鼻子闻了闻，露出一脸古怪的表情。
“哎呀，哪个挨千刀的偷了我们家的泔水桶啊——”
易书元立刻看向脚下的木桶，嘴角不由抽了一下，不会有妖怪混到这么惨吧？
忽然间，一股阴气夹杂着一丝檀香味由远及近，易书元又隐约听到鬼神低语。
“妖气当在此处！”
易书元心中对着水潭暗道一句你自求多福吧，然后一个闪身消形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