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妥也不稀得进他家的院,便扬扬下巴示意他快点,自己则摸出了根烟点上。
陆委阴沉着脸,推开他家的木工小屋,除了地上散落的几件常见木工器具,更多的便是那码得整整齐齐的自制枪械。
陆家冲向来封闭,也没人会那这自制枪械的技术,这些枪支其实都是上个世纪的民兵队伍遗留下来的。
且村子里人人都会些木工,养护这些器具倒也不算难事。
后来这些玩意儿被明令禁止后,村民们把它们全部都悄悄交给了当时的巡村队长,这么多年一直由历任巡村队长保管和支配。
这也是他们村民风彪悍的底气所在。
陆委并没有拿走明面上的几只小手枪,而是特地打开了一个被压在镜子下的小木盒。
这个木盒似乎已经被放置了很久,连盖它的镜子都蒙上了厚厚的尘土,陆委有些颤抖地掀开了盒盖。
里面是一把做工粗糙的小手枪。
看起来与其他的手枪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大概是它的扳机处塞了一坨红布搓成的球,牢牢地抵在扳机下,让人无法扣动扳机。
陆委冷笑着拔掉了红布球,将这柄手枪拎了出去。
“怎么?以为磨磨蹭蹭就能赖掉这把枪?”陆妥在院门口已经抽完了一支烟,不耐烦地嘲讽着。
“拿着,赶紧滚。”陆委没个好脸,只是把枪塞到他怀里。
“嘁。”陆妥接过枪,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确认子弹充足,且是可以使用的状态,才放心地收下。
他敷衍地摆摆手,连基础的告辞礼仪都懒得做足,便径直离开了。
陆委倒是完全没有计较,反而站在门口目送陆妥的背影完全消失,才咧开一个阴狠的笑。
……
虽然才下午,但小陆婓已经在准备晚上的饭菜了。
爸爸和爷爷习惯在晚上看着电视小酌,所以晚餐的菜必须比中午的更丰盛且下酒。
爸爸离家办事前交代过,今晚想吃酸辣鸡杂,家里没有养鸡,但昨天爸爸拎回来了几只,说是安叔家里喂的,现在他家也用不着了,正好自己家可以吃几顿。
这些都是活鸡,想要处理成酸辣鸡杂还得费一番功夫。
所以小陆婓从下午便开始忙活起来,烧了整整一大桶的水,用来给鸡脱毛。
他抓住一只鸡的翅膀,拧过头,干脆利落地割开了它的喉咙,将脖颈里喷出来的血用一个大白瓷碗接着。
正忙活着,他忽然听到身后的猪圈里,传来一阵轻轻叩击木墙板的声音。
妈妈很少在白天发出动静,小陆婓心下一紧,悄悄地瞥了眼蹲在主屋门槛上刷手机的爷爷。
那个老毕登正呲着个大牙傻乐呢,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
小陆婓微微松了口气,将放血的鸡拎在手里,蹑手蹑脚地朝猪圈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