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反问:“你还记得协会的宗旨吗?”
淳于板板正正地回答:“规则督导协会,致力于维护规则的正常运转……”
“是的,但是他不再认同这条宗旨了。”
“什么意思?”
宁爻接腔:“他不再维护规则,也不再服从规则的指导,脱离了规则的束缚……简而言之,他自由了。”
“荒谬!”淳于立马反驳“混乱与无序怎么可能称之为自由。”
宁爻赶紧讨好地顺毛:“我只是接着你们的话往下说,大佬消消气。”
姑妈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看向宁爻:“你说的没错,‘他’认可了与之类似的观点,所以自发倒向了联盟。”
“这太荒唐了,加入协会都必须经过重重审查与考核,能够过关的无一不是意志坚定的规则维护者,一个坚定的规则维护者怎么可能突然就改变了立场?”淳于有些难以接受。
姑妈:“我也很好奇,所以我必须亲口问问他。”
淳于呼了口气,冷静下来:“您必须亲临现场,亲口询问?为什么不使用……”
“不行,我和饶谦的能力都不行。”
“那您还带上他?”
“他另有用处。”
正巧饶谦换完秋裤丧着脸出来:“我穿好了。”
姑妈顺势结束了这场交谈:“事不宜迟,我们上四楼吧。”
淳于沉默地跟上了姑妈和饶谦的脚步,同时也不忘招呼身后的宁爻跟上。
前往四楼的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几乎能够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和心跳,不同节奏,各有心事。
四楼的门前,饶谦很是自觉地掏出了他的小琴。
姑妈嗤了一声:“你太依赖它了。”
饶谦弱弱:“可我就这点本事……”
“知道菜就多练练。”
“这玩意儿是能练出来的吗?如果你让我上机……”
“咳咳”淳于适时打断“这里还有外人,说话要有分寸。”
宁爻双手捧心作痛苦状:“你居然说我是外人?爸爸,我不是你亲爱的儿子了吗?”
“儿子?爸爸?啧啧啧”姑妈环抱双臂“到底是年轻人呀。”
淳于羞耻地捂住了脸:“您别听他乱喊。”
饶谦尴尬地在前排站着:“那我到底还要不要弹?”
姑妈咂咂嘴:“弹吧,不过估计用处不大了。”
饶谦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轻声弹奏了起来,他的琴技很娴熟,能将音量控制在足够传播,又不会惊扰鬼怪的程度。
一曲毕,淳于赶忙询问他的所得。
饶谦神情古怪,又似乎有些后知后觉的明悟。他不信邪地又弹了一个小节,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他望向姑妈:“这就是你一定要我也跟着来的原因?”
姑妈回答:“那看来他就在这一层了。”
“他?”宁爻挠挠头“谁?他又谁?怎么你们好像谁都认识?”
淳于好像隐隐get了这姑侄俩的哑谜:“他就是你说的那位叛逃者?”
饶谦看起来有些沉重,握琴的手在微微颤抖:“姑妈……你说我爸,是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