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解释。”
面对周离几乎要吃人的目光，唐莞冷静地说道：“你方才头上长犄角，身后有尾巴，鼠牛功夫高，虎兔胆气好，一双蛇瞳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
手上爆满青筋，周离大手牢牢地掐住了唐莞的脸，把她活活提到了半空中。
“侬听我嗦啊”
唐莞努力地挣扎道：“道长也干了。”
“道长他妈的离这里十万八千里。”
周离脖子上像是魔鬼筋肉人一样青筋暴起，整个人狰狞的不像是人类，他歪着头，狞笑着说道：
“你要是找不出我醒来后发现你的手指在我的里的理由，你下辈子就可以在轮椅的轮子里度过了。”
想到那个画面后唐莞顿时打了一个寒蝉，她现在也不敢和周离嘻嘻哈哈了，而是一脸认真地说道：“周离，你有没有考虑过符咒有问题”
“有。”
点点头，周平静道：“所以是我刚才意识被符咒掠夺了，对吗”
“你自己找到答案算我老实交待不”
唐莞脸色苍白道。
坐在黄风岭的沙丘上，周离看着面前数不清的黄沙，缓缓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刚才变成了六种动物的集合体”
“对。”
点点头，唐莞说道：“牛蹄，虎纹，龙鳞，鼠鼠，蛇眸，狗腿子。”
“先不问鼠鼠和狗腿子，我问你，当时的我是不是完全没有意识”
周离问道。
用脚踢了踢黄沙，唐莞点头道：“完全没有意识，我第一次使用深渊刺击你都没有彻底苏醒。”
揉了揉眉心，周离总感觉到一种别扭的异样感，他总感觉自己的手不应该是手，屁股上应该多一条尾巴。
“副作用吗”
看着自己的双手，五根指头蜷缩了一下又缓缓张开，周离眉头紧皱轻声道：“我总是感觉自己是一个动物，动物的习惯都保留在了我的体内。”
“那你会想吃屎吗”
唐莞问出了一个哲学问题。
周离的脸瞬间僵住了。
“不会。”
周离沉声道：“不可能会。”
唐莞脸上闪过一丝可惜的神色。
“符咒暂时先不用了。“
周离将十二符咒收回腰间，并且用袋子牢牢封死，“虽然不知道刚才那种状态为什么会出现，但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事情，不能继续下去了。”
想到周离那六亲不认的状态，唐莞也同意道：“确实。”
“行了，走吧。”
眼看黄风岭即将支撑不住彻底破碎，周离站起身，沉声道：“咱们差不多要被唐门彻底通缉了。“
“啊”
唐莞愣了一下。
“嘻嘻。”
周离突然莞尔一笑，随后，他拎着唐莞的后脖领，二人一同注视着逐渐崩溃的黄风岭，看着同样的风景。
“黄风岭被我弄碎了捏。”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整个黄风岭就像是被打烂的镜头一样支离破碎，无数纷飞的碎片像是被暴风席卷了一样四散开来，原本维持稳定的幻镜瞬间彻底消亡。
唐莞呆滞地看着自己脚下的黄沙逐渐崩解，最后化为无声无色的炁消散在天地之间。片刻后，她站在的不再是那片无穷无尽的沙漠之上，而是木制的地板。
她回到了第七层。